第7章 王府诸人第2/2段
他环抱双臂,一脸的不堪回首:“我与她夜里轮流在赴闲居当值,那天晚上我实在馋的厉害,又冷得不行,便偷偷去厨房讨了两杯酒吃。结果你猜怎么着?我之前明明看见她走开了,回赴闲居后却发现她还站在那儿,摆明了就是等我!好家伙,我被她逮了个正着,被罚了半月的月钱!”
说完又叮嘱花予:“阿予姐,我是看与你投缘才告诉你这些的,你可别说出去,被南雁姐姐听了去,我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花予瞧着来人面若冰霜,见到自己也就微一颔首,便也确定了对方身份。
她起身相迎:“南雁姑娘来东院是为何事?一路过来想必也冷坏了,进屋喝杯热茶可好?”
南雁看了她一眼,摇了摇头:“不必,赵嬷嬷让我来告知您一声,媛娘今日另有他事,你不必等她。”
她拒绝得直接,说话也干脆利落,半个多余的字也没有,交代清楚后便径直离开。
春酌不知从哪儿冒出了头,只待南雁离开后才对花予道:“这半月来,我瞧王府的人大多是和和气气的,倒是少见得南雁姑娘这样的。”
花予随手拈了张上回媛媛临摹的字帖,淡声道:“不同的人,总是该有不同的脾性,哪能要求人人都一样,何况我瞧南雁姑娘话语之间也算客气,并无不妥,以后休要再论。”
她抬眼看了看窗外,这几日的天气愈发寒凉,今日更是从晨时起便黑云压城。
“你去将窗户合上吧,怕是大雨将至。”
皇宫,蓬莱殿。
狂风呼啸,大雨倾盆,雨滴落在青石板上,接连炸开水花。整座皇宫都被大雨冲刷着,连砖瓦缝隙中的绿苔都被雨水浸透,泛着光泽。
凤驾稳稳停在殿外,慕晚吩咐下人殿外静候,孤身进入。
蓬莱瑶台,仙人居所,为历代国母所居。而此刻的蓬莱殿,却比宫中任何一座殿阁都更加冷清,即便皇帝差遣下人日日清扫打理,不得疏忽,可再如何打点,都无法带给蓬莱殿半点生气。
“我就知道皇兄在这儿。”
她面前的男子,明黄衣袍上绣着九龙图腾,自然是当朝国君,大盛的皇帝陛下。
慕承闻声转过身,面色平静,指了身边的软座:“你今日来此,也在朕意料之中。””
“我与怀淑的交情在那儿,我年年来看她,是因为早在别人还将我俩以主仆相看时,我便视她为亲姊,并非因为我之后叫她一声嫂嫂。”
慕承沉默片刻,道:“是朕对不住她,如若朕早点发现她的异样,也不至于发生后来的事。”
“可依着怀淑的性子,那也是迟早的事。”慕晚道:“温家被株,那样大的事,可瞒一时,终归不可瞒一世,何况怀淑她至死,都不曾对皇兄说半句埋怨的话。”
十一年前,权倾朝野的右相温晟被人检举有谋逆之嫌,敬和帝下令调查此事,随后又发现其子与军火商暗中勾结,又有豢养死士等罪责被陆续揭发,举朝震惊。
偌大的温家,百年名门,贤臣辈出,覆灭也不过是朝夕之间。
敬和帝的元后温姩,是温晟嫡女,原本顾念皇后之尊免去牵连,可她执意自己是罪臣之女,血亲皆受牵连,自己不可独活。
慕晚知温姩是慕承心中的结,他解不开,也不愿解,只让它成年累月横在那儿,每年的在这个时候便拿出来瞧瞧。
否则也不至于整整十年过去,仍没有哪位妃子坐上皇后之位。
不过慕承也早不是当年那个少年皇帝,易怒易躁,朝堂之上被大臣拿捏毫无还手之力。现如今,他有自己的考量和取舍,扪心自问,如若重新选择,他仍不会轻纵温氏一族。
温姩于他,从来都是考量之外,却是不得不做得的舍。
只是每年今日,他都会来此枯坐整日,对于温姩之事,也从不回避慕晚。可出了蓬莱殿门,他依旧还是站在大盛之巅,手段狠辣的一国之君。
慕晚伸手揉了揉眼尾,道:“我知皇兄与怀淑情笃,可国母之位空置太久,难保不会有人动些不该动的心思。”
慕承决然道:“有温家在前,谁动心思,朕便叫谁便重蹈温家覆辙。”
慕晚感叹:“你和端皇兄,就没一个让我省心的。我呢,区区女儿家,该说的不该说的反正都说了,听不听也由不得我去做主,左右随你们去,看你们做的什么打算。”
慕承看她一眼,道:“我无心再立后,可端亲王府也该有个女主人,你寻个空替朕瞧瞧哪家适龄娘子担得起这个位子,以后也别说由不得你做主这样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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