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师者,传道第1/3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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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道典有云,世人自降世之初便与星斗命轨一一对应,但星有明晦大小之别,人有三六九等之分,所以各因所负气数多寡,以及相应的星轨造化变幻而命运不同。

  但世事变幻,星移斗转,总有雄魁背负天命,应运而生。

  或征战沙场,纵横捭阖,是为将星;或力挽狂澜,功在社稷,是为相星;或座南面北,独享一国,是为帝星。

  除此之外,还有一类人因命星主杀伐故而天生自带煞气,脑有反骨。

  太平盛世时蛰伏民间,或为乡霸山主,或是啸聚一方,只待时势稍有动荡便要揭竿而起,做那搅乱天下风云的一方雄主。

  三百年前,便有这样一人:文武双全却屡试不第,怒而返乡投身义军,随后率军一路北上攻城拔寨,几经周折后攻入长安,短短数年时间便使神州陆沉,留下千古凶名。

  那人,名叫黄巢。

  白易行心胆巨颤,耳边如有夔牛怒吼,所谓如雷贯耳也不过如此。

  刘文都似乎并未看出少年呆滞神色中隐藏的惊惧,接着道:“黄巢起兵之初只能算一个出类拔萃的江湖武夫,但草军渐成气候以后,为了长享富贵,黄巢也不免走上了历代帝王辛苦追溯的求长生之道。”

  刘文都大袖一挥,湖面水汽氤氲,化作了四块黑色石碑,白易行凑近打量,只见石碑似被岁月侵蚀导致字迹模糊,瞧不真切,只有各自碑首四字金光奕奕,大放光彩,分别是《五行风法》,《五行雨法》,《五行雷法》,《五行电法》。

  “黄巢曾盗挖乾陵,本意是掘断大唐龙脉,顺便收敛军费,不想却在藏风聚水的金井下掘出了五块压镇山水运流,满刻生僻蝌蚪文的石碑。”

  “黄巢军中有鸿儒皮日休读过上古《仓颉书》残本,辨认出几个蝌蚪文字疑似玄功秘法,黄巢闻之大喜,便下令此后行军途中遇儒者不杀,大肆网罗隐士硕儒,将碑上文字一一打乱译出。”

  水汽飘摇,四块石碑缓缓重叠,却是变成了一部古旧泛黄的书典。

  刘文都续道:“历时数年之功,四块碑文也只被断断续续整理出来一小部分,黄巢文武全才,只拿这残缺碑文与道典相互印证便修编而成了这本《长生诀》并对照修行,修为可谓一日千里,短短两年便连破五关,修为直逼大真人境。”

  白易行目瞪口呆,一方面惊讶于黄巢遭逢之妙,另一方面也震惊于其天赋之高,虽然隐约觉得师祖话语中哪里似有些语焉不详的疏漏,但心神震撼间却又无法灵敏捕捉,只好暂且搁置一边。

  刘文都又道:“黄巢兵败之际,唐皇心知此人天赋太高,野心太大,为永绝后患便派曾为黄巢义子的朱温招揽三山异士,五岳能人围攻黄巢一人,但黄巢此时已然跻身散仙境,神功妙法层出不穷,躯壳体魄也是刀剑难伤,一番大战死伤无数,最终却仍是被他只身一人逃出陈州。”

  稍顿了顿,刘文都似是觉得前面无关紧要的东西说的太多,便加快了语速:“但黄巢经此一役,却也元气大伤,经脉几乎全断,神魂意气四海也损伤惨重,只得隐居少华山以五行秘法吸纳山灵水云,修补体魄。”

  “然后就遇到了太祖和祖师?!”白易行灵光一点,忍不住脱口而出。

  刘文都点头,笑道:“祖师阴阳谶纬之术震古烁今,当年游经此地之时观此处风凄云噩,草木枯萎,便信手算了一卦,略加推演便得知黄巢在此,遂动了伏魔之念。但一来怕两人斗起法来,地动山摇,伤及无辜,二来也是怜惜黄巢之才,不忍杀戮,遂悄然布下禁制,逆转五行大阵,移花接木将其羁押在云台峰山腹内,并以他的血气真元反哺此地山水运流。”

  白易行听闻当年祖师丰功伟绩与绝世风流,心头一热,油然而生出一股向往与敬意。

  刘文都却叹了口气,无奈道:“可惜祖师一念之仁,却给华山派留下了如斯后患。”

  白易行不解问道:“可是因为太祖陛下?”

  刘文都点点头:“太祖皇帝途径华山,得高人点拨,遮蔽气息寻至眠龙台,先用话语将住祖师,无奈之下,祖师只得与之对弈作赌,这才有了太祖以华山一地加部分龙运换华山派气四海也损伤惨重,只得隐居少华山以五行秘法吸纳山灵水云,修补体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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