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一四第2/2段
此正当宫人早醒劳作之时。城卫侵入沃尔冈堡后,北门的传令兵立即四散奔赴各个宫殿,将噩耗分别告知于各自侍奉的权贵们。东宫侍卫如惊弓之鸟般,连滚带爬地冲进宰相的卧居,尖叫着念出在北门堆滞了两天的军报:
“报!城卫兵团四大营已全部汇集于乌鲁贝城北区,正重新编制军队,往城中区进军!”
“报!君临大街已经沦陷!皇室骑士团正严阵坚守石剑大殿!”
“报!城卫叛军兵分两路,另一路曲折向东进发,直取沃尔冈堡!”
“报!敌军攻破北门!正迫进内廷!北宫彻底沦陷!”
格温大惊失色,急怒之下朝侍卫劈头盖脸地骂道:“一群饭桶!敌人杀到门口才来禀报!提莫!提莫呢?让他过来见我!”一边骂一边穿衣快步往外走。侍从尾随其后,低头不敢直视格温,肩膀哆嗦着道:“回…回宰相…提莫阁…阁下正率领着禁卫军在内廷与叛军交战!无法脱身!”
听罢,格温立马转身,登上东宫高墙的侦查塔,在看台上瞭望着北宫方面,只见宫内一片混沌,四处都是群鼠般乱窜的城卫士兵。他们掠夺财宝,掳掠侍女,砍杀守卫和外宾,格温看得怒火中烧,气急败坏地骂道:“一群毫无底线,恶贯满盈,卑微丑陋的下等蛮人!怎敢如此贼胆包天,用肮脏的脚玷污宫殿圣地!等暴动镇压后,老夫定要给他们全部判决百般狱刑,再剁碎了喂狗!”
北门告破,北宫沦陷,一万五千员城卫兵鱼贯蜂涌般闯入沃尔冈堡内,掀起了一股烧杀抢掠的热潮。城卫兵大都是外乡人,没见过如此金碧辉煌之地,满目的玲琅让他们目不暇接,心猿意马。大多数人当即抵挡不住诱惑,马上放肆了自我埋首于金银珠宝中,掠夺不停。兵团的军心随之轰然溃散,就算勉强约束起一队士兵,但他们还惦记着其同僚在捞金夺银,掠香窃玉的,也禁不住三心两意,所以任基德再如何声嘶力竭地呐喊,也没有士兵愿意听令于他了。虽城卫兵团声势浩大,人数众多,但攻势已止步于中枢内廷。万人之众,竟被提莫带领的区区千人的禁卫军所牵制,战线再也无法向前突破一步。
“快去把库存所有的箭都搬出来!竹箭,铁箭,锥箭,弩箭全都搬到城墙上来!”提莫嘶哑着嗓子指挥后勤人员的工作后,又马不停蹄地登上城墙查看内廷战况:“传令下去!集中火力于内廷中通甬道!在那里给我死活挡住他们!”
“把你手上那该死的铁箱扔了!蠢货!不要让我重复第二遍命令!啊?!你们都不怕死了吗?”另一面,基德也嘶哑着喉咙对士兵们大吼道,不得已下,还命令贴身亲卫就地斩首了几个贪财的士兵,只是其震慑效果微乎其微。已经掠夺的盆满钵盈的,几乎没人愿意放下手中的财物,只是左思右想着如何在这场乱局中保存身家性命,全身而退更多的士兵则是不满手头的战利品,控制不住地钻进那一座座鳞次栉比的雕楼锦阁里,希望搜刮出更多的金银珠宝。
但僵局没有维持多久。城卫的士兵渐渐开始察觉,仅仅是北宫内的财物,是无法满足所有人的而且他们当陆陆续续地从皇宫的侍仆口中获悉,更巨大的财宝藏于城堡的其他三座宫殿时,城卫兵团很快又团结在一起,很快就自发地组织起如狼似虎地的进攻了:
“兄弟们!听到了吗?!狗皇帝的财宝和女人就在这内廷的三座大门之后!我们人多势众,他们挡不住的!都给我冲啊!!”
顷刻间,城卫兵如潮水般涌向内廷深处。提莫不禁呆在原地,脸色发白地看着这群疯狗一样的士兵不顾一切地冲到大门之下,其中有不少步伐稍慢的士兵被推倒在地,践踏至死。在城卫兵的疯狂攻击下,大门门扉就像在暴风中左右摇曳的树,随时都可能会轰然倒下。
正当禁卫军士绝望之时,西宫内平地一声雷般,突然响起了激昂的隆隆战鼓声。西宫门轰然大开,冲出一群身穿赤红甲革、手持精钢大刀和铁质圆盾的壮健战士,以排山倒海之势般袭向城卫兵团的左侧。只见城墙之上,皇帝尛札沃尔冈亲自敲击战鼓,用铜钟般的吼叫声大喝道:
“荣耀的角斗士们啊!是时候为朕展示你们的赤胆忠心了!冲吧!抛洒你们的热血!尽情斩杀逆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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