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8第1/2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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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华村面积不小,但村民不多,可谓地广人稀。龙爷一家不算大户,但在村子里却颇有地位,皆因龙爷家里除周婶之外,全都识字,这与大部分只懂几个数目字,却连自己姓名都不会书写的村民相比,有如鹤立鸡群,自然获受大众尊重。

  原来,龙爷出生在中原地区书香世家,在父母监督下自幼舞文弄墨,书画皆通,然而,他屡进考场,总无功而返,不少同窗学识平平,却以裙带关系纷纷考取功名,平步青云。龙爷看透世故,心灰意冷,适逢此时朝庭号召国民西迁垦荒,并许以种种优惠,龙爷稀里糊涂就来到西京,响应朝庭西部大开发,想不到一住就将近二十载,并在这里成家立业,落地生根。龙爷也由一介文弱书生,逐渐蜕变成满脚牛粪、精明能干的乡野农民,但骨子里仍透着几分书生气。

  龙爷初到西域之时,西京才刚纳入大汉版图,地名还是腾萨尔,当时城里波斯人还占据大多数,汉人只属小数民族,不过,汉兵入驻后,波斯人处处受压,被迫西迁,而汉人随即大量涌入,不用几年光景,西京城就名副其实地归顺大汉。

  收归西京初期,朝庭确实施行多项优惠政策,只要有能力,汉人可在西京一带自由垦种,而毋须缴交分文税赋。龙爷也因此被吸引而来,在太华村默默耕耘,动土建屋,养妻活儿,过上一段辛劳而幸福的日子。

  数年后,村里突然张贴告示,宣布皇上有旨,自当月起,把包括太华村在内,方圆数千亩土地赏封郭王爷,也就是说,这片土地从此以后,不再属于垦荒的农民,而须照圣旨归属郭王爷所有。这消息在数十村落中炸开锅,当时一众村民最担心的是郭王爷逼迁辛苦几年才初有小成,难道又再一无所有?幸好,郭王爷体恤民情,既没圈地而治,也没征收地租,村民得以安居乐业,共享太平。

  然而没过多久,事情再起变数郭王爷以上千亩封地,与西京首富置换城中豪宅,以及东侧洁兰泉相连的整片竹林,并改建成西京最大的园林别院。太华村再度易主,新主人是西京商业世家,纯粹生意人,自然毋须像郭王爷那般体恤民情,该收的钱一个子儿也不会少,龙爷一家,从此背负田租地税,一年辛苦所得,至少三分一要交到地主手上,哪户交不起就收地,部分平时稍为闲散的村民,土地越耕越少,也不得不积极劳动手停则口停,偷懒不得。

  这阵子,只要勤劳,尚有充足的口粮,甚至还可积蓄几个防身钱,日子满打满算还不错。但人算不如天算,五年前,西京新太守上任,还带来大批亲友团,这帮人渗透到城中各个领域,几乎霸占西京半壁江山,整个太华村,也就在这时期变卖到何员外手里。据传这位何员外,正是新任太守的堂兄弟,何太守到哪里出任地方官,何员外就跟到哪里,借兄弟权力大肆敛财。

  太华村自落到何员外手上之后,村民再没好日子过,田租年年加,且幅度愈来愈大,远超物价增幅,不少村民熬不过来,被迫弃耕搬迁。龙爷也由原来十多亩耕地,缩减到只剩像郭王爷那般体恤民情,该收的钱一个子儿也不会少,龙爷一家,从此背负田租地税,一年辛苦所得,至少三分一要交到地主手上,哪户交不起就收地,部分平时稍为闲散的村民,土地越耕越少,也不得不积极劳动手停则口停,偷懒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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