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三章 礼尚往来第1/3段
次日，白鹿原又是团云密布，阴冷晦暗。</p>
辰时才刚亮不久，天空和原野中的荒凉萧索之意最为浓重。</p>
宋九命亲领一万军卒出营，军容整齐、兵甲齐备，为浓重的荒凉和萧索注入了一剂精神和光采。</p>
他当然是宣称熟悉白鹿原的特殊地势环境，甚至对陈年事也是这么说的，后者本有些疑心，但看见大都督点头，且说一道而行，便再无话说。</p>
缓步行军，随处掘探。</p>
出了军营后，宋九命这一万军卒看着像真的在熟悉地势，不过等看不到军营了，他们便突然加快了脚步。</p>
鹿鸣溪。</p>
宋九命让军卒列为方阵，自己与冉莫缓缓上前，在距离溪边百步处停下，默然看向茫茫白原。</p>
时近午时。</p>
白原边际远远出现了一条黑线，看着像是灰蒙蒙的天空裂开了一条缝。</p>
“来了！”</p>
宋九命长出一口气，脸上也露出一片轻松之色，似乎先前很是担心对方不会按约而来。</p>
冉莫则一脸慎重，轻轻点了点头，并没有言语。</p>
黑线越来越近，越来越粗，最后变成密密麻麻的人群，正是如麦田一般的氐羌军卒。</p>
在距离鹿鸣溪约百步时，氐羌军卒齐齐停下，与镇兑营一万将士隔溪相望。</p>
“大都督！”</p>
宋九命眼神热切，紧了紧手中的双三刀，道：“难道还真要礼尚往来的讲几句客气话？不如直接冲杀过去算了。”</p>
冉莫沉默半晌，道：“身后都是你镇兑营的将士，你且说了算，就当我不在这里。”</p>
宋九命怔了怔，迟疑道：“当真？”</p>
冉莫不语，只定定地望着氐羌军阵。</p>
“那……那属下可就真下令了？”</p>
宋九命再次确认一句，见冉莫依旧望着前方不语，终是狠下心来，回头喝道：“镇兑营的弟兄们听着，杀氐羌人不需要再说什么理由，你们只需要记得，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了！”</p>
万余镇兑营将士早已热血澎湃，齐齐回道：“杀！杀！杀！”</p>
宋九命双三刀一举，厉声道：“进！”</p>
万余镇兑营将士随声而动，潮水一样冲向鹿鸣溪。对面氐羌军卒也没耽误，同样声势震天地淹杀而来。</p>
两军如此相向冲锋，很快就在鹿鸣溪相遇，都没有任何阵法，也都没有任何变化，直接展开了厮杀、混战。</p>
而厮杀混战中，白鹿原地势的特殊性立刻暴露出来。</p>
一名氐羌军卒本，齐齐回道：“杀！杀！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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