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第六十一章第3/4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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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这群切切实实地奔三了的博士研究生,领着每个月一千五的国家补助,有突发情况得要去问父母要资助,做着不知猴年马月才能出结果的实验,等着不知何时才能来的期刊评审人的意见。

  啃老。一事无成。前途渺茫。就像他们所自嘲的那样,连头发都一天比一天少。

  能坚持下来的人不多会有许多人在半路上疲惫地晃起白旗。

  而沈昼叶的室友就是晃白旗的人之一。

  万柳宿舍区的住宿一向紧张,在终于递交了退学申请后,她室友和导师协调了搬离宿舍的时间,以便让新同学住进来。沈昼叶提着她的行李送她下楼,与她送别。两年的时间中她和沈昼叶相依为命,两个人都彻夜不归,在办公室熬夜数着天明。

  昼叶,你绷得太紧了,她室友心地说:可是又没人依靠。

  万柳的春风吹过两个女孩的裙角,在阳春京城中,沈昼叶红着眼眶道:胡说。我才不会崩溃呢。

  你过得太苦。她室友难过地说:但是你从来不说出来,只有和你特别近的人才知道这件事。

  沈昼叶红着眼眶摇摇头。

  可是无论如何,我的朋友,我祝你快乐。

  她室友说。

  那个女孩说完,放下提着的沉重行李,在无尽的春风中,与沈昼叶短暂地拥抱。

  时隔半年,沈昼叶想起那个拥抱都会觉得有种难言的酸楚,像是少年漫画里最后的托付。

  而她室友说的那开场白,沈昼叶当时否认了,可是她后来每次回想起那段对话,都会发现她那时的室友说得没有错。

  她身上的确压着太多的重担。

  距离崩溃,真的只有那么一点的距离。

  只不过沈昼叶每次都忍了下来,将一切痛苦闷在了心中。

  ……

  午后的阳光如蝴蝶盈满房间,将满墙写满公式的黑板映得发光。黑板上擦掉了大半,光映着细微的粉笔灰。

  陈啸之手里捏着支粉笔,闲散地坐在,抬头看了正走进办公室的沈昼叶一眼,接着直接地冷冷地开口兴师问罪:

  “沈昼叶,我看你昨天够沉默的。”

  沈昼叶沉默了一下,小声说:“……我不知道该问什么。”

  陈啸之是指沈昼叶在伯克利沉默的那一个下午沈昼叶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旧账重提,但是却明显地感受到了陈啸之压抑着的愤怒。

  “怎么?”陈教授冷漠地看着她:“我问你对这个课题有什么想法,你也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我问你最近看了什么文献,你就给我拿出一堆八百年前的、我本科的时候读过的综述综述?你知道综述是什么吧,有意思么?”

  ……算总账来了。

  沈昼叶窘迫地道:“……我就是看……”

  ……我只是看了那些。

  “我实话说,”

  沈昼叶说的话被打断,陈啸之的话音里带着万年的冰碴子:

  “这是个我非常重视的课题非常重要。我把你招进来,是因为我相信你能做好。”

  沈昼叶不再解释。

  她无声地点了点头,承认自己的无能。

  陈啸之冰冷地道:“我带你去一起去找专家聊课题,聊可行性,我本来不该带你,懂么?”

  沈昼叶嗫嚅着,嗯了一声。

  “结果你沉默了一路,”陈啸之慢条斯理地将粉笔夹进指缝,双手合十道:“怎么?一点儿想法都没有?”

  沈昼叶微弱地摇了摇头。

  她确实没有想法。

  陈啸之所涉足的课题太过前沿。他做的一直是这样的,从不拾人牙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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