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能屈能伸第4/4段
比不起不要脸的道行,梁满仓是梁玉的亲爹。嚎一声之后接着磕头:“你儿子昨天掀了我的寿宴,我可啥都没说啊!你们咋今天还来呢?”
凌庆一扯绳子,跟儿子两个人在梁满仓哭嚎的时候也跪下了:“梁翁,我教子无方啊!”
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凌庆估计错误,就带了一个儿子来,梁满仓滴哩嗒啦拖了两打儿孙。梁大郎素来以长子自居,一定要给亲爹撑起场面来,也哭嚎:“妹子年轻去宫里告状,是她不懂事儿,我们已经把她关起来了!您高抬贵手!”梁大郎一嚎,他的儿子也哭了。梁二郎看大哥嚎,仰面张大了口:“给条活路吧!咱怕了你们还不行吗?”
梁家在村里无人能惹,打群架一窝蜂的上。到了京城不兴这么简单粗暴的打法,可憋屈太久了,好容易捞到了个可以使劲儿撒泼的机会,一个比一个能哭,一个赛一个的声高。梁家住的长乐坊本是一个官宦人家聚集的地方,说出去也是繁华体面的,今天被这两家“外戚”一闹,竟比东西两市还要热闹。凡路过长乐坊的人都往长乐坊挤来看热闹。
儿孙哭了一阵,梁满仓“吧唧”一下,一头栽地上了。梁六郎大叫一声:“爹吓昏过去了!”梁大郎弟兄几个一拥而上,把亲爹抬起,脚底生风,把梁满仓抬回了梁府。留下凌家父子被一干人等指指点点的围观,凌庆面皮胀紫,没想到世上还有比自己不要脸的人。凌光打了个大大的喷嚏,凌庆一个激零,看都不看儿子一眼,他也一头栽了下去。
凌光也嚎一声:“阿爹!”又骂跟来的仆役,“你们就看着?快些把阿爹护送回府,请个郎中!”
此时桓琚与他所有的重臣都不知道,长乐坊里正上演着一出不该出现在这里的闹剧,他们正专心闹着自己心中重要的事情。而京城里的升斗小民们则在这个时候,将长乐坊的一场闹剧传得沸沸扬扬。
京城很久没有这样的大笑话可以看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大长公主笑得不带换气的,边笑边捶手边的小案,“亏他们做得出来!”
“阿娘。”留着短髭须的男子低低唤了一声,口气带着薄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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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长公主揉着心口,带笑说:“哎哟,我们阿姣生气了。”
“阿姣”整个头都红了:“阿娘!”
大长公主的长子萧礼,极得父母重视。他是大长公主生下来的第一个孩子,才生下来的时候看起来瘦且体弱,将父母吓得够呛,为了将他顺顺利利的养大,什么办法都想了。其中就包括了给儿子取个女孩儿名字阿姣。
直到萧礼长过了七岁,才彻底脱离了女装,有了正式的名字。大长公主养活了这个宝贝儿子,付出得太多,愈发珍惜,阿姣这个小名也就一直保留了下来。
萧礼早些时候被父亲调到了京里,今天萧司空上朝去了,他却请了个假打算把家里好好理出个头绪来。三郎知好色而慕少艾,并不是不可饶恕的大罪,打来打去,三打两打将他打得越发珍惜与凌氏的情爱,岂不是自找麻烦?应该与他交心。三郎心里,父母还是最重要的、萧家还是排在前面的。二郎就轻浮可恶了,这才是需要打的。
萧礼不满地道:“阿娘以为梁氏做得好?这要太子殿下如何自处?使凌氏居于士人之上,已是礼乐崩坏。梁氏还……”
大长公主满眼慈爱地看着长子:“你呀我就是把你养得太好啦,眼里揉不得一点的沙了,见不得一点的不好。世上腌臜的事情那么多,不是你能看明白的。你看,今天梁满要是不这么干,就让凌庆进了他的门,接下来会怎么样?别人我不知道,如果我要害三郎,一定会散布流言说梁满骄横,圣人还在就这样威逼贤妃的父兄,一旦……”
“阿娘!”萧礼低声喝止了大长公主,出了一口气道,“我想求见圣人,请罪。”
“你……”
“阿娘,圣人的耐心一向很好的,不动手不是不愤怒啊。他上一次有这样的耐心,还是翦除太尉羽翼的时候吧?那一次他耐心地等了五年,现在他只等了一个月。”
大长公主眼神凛冽:“你是说?”
萧礼道:“一个月比五年,差得太远了,小惩大诫免不了,情份还是会有的。这只是儿子的浅见,如果惊到了阿娘,就是儿子的不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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