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爱民如子第1/4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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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跟说好的不一样!

  朱寂在京城接到任务的时候对楣州之行有他自己的想象。艰苦是肯定的民生凋敝也是可以理解的。他认为自己到楣州一路艰辛,到得楣州也要看一看穷山恶水里的残破事先调整好了心情,准备齐了感慨。

  一路气闷,对艰辛的感慨被梁家两兄弟憋回了肚子里腹诽了一路的“愚人”、“庸俗”、“无趣”。

  到了楣州见到袁樵本以为可以做诗应和,抒发胸臆。楣州说是穷山恶水,见了之后也要说一句山清水秀的山清水秀之间简朴又困苦的生活非常的值得写诗做赋了。

  又弄成现在这副模样!

  朱寂斗笠底下是他正常戴的帽子,一个人的脑袋上顶着两重帽子既不舒服又不方便,朱寂只得伸出手来按住斗笠,免得它掉了。一手按着斗笠朱寂问道:“这是要做甚?”问的时候还将斗笠往下压了压怕被人看到了他的脸。堂堂的朱公子一副不伦不类的打扮跑到这样一个地方来能看吗?

  袁樵头上的斗笠跟着脑袋转了四分之一圈将正脸转对着朱寂,道:“我看你闲得无趣带你来找个乐子。”

  怕不是还记仇!朱寂心里打小鼓,我就惹了你一回,你媳妇儿也娶了还很划算,还要整我?也太小心眼了吧?你不能够这样吧?我看你不是坏人呐!

  猜到朱寂可能的心思,袁樵分了两句话给他,权作解释:“你我一生,难得有这样的机会。只看一眼未免浪费了。”

  “什、什么意思?”

  袁樵笑笑:“干两天就知道了,来吧。”拿过两柄锹,自取了一柄,给了朱寂一柄。

  他总不至于为了整我,自己也做苦力吧?大概、也许、八成、可能是真的事出有因。朱寂迟疑地接过了袁樵锹,慢腾腾地说:“你这样,有失体统,重视水利就规划水道、统筹用工嘛。你我的长项不在挖地,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于人……”

  他还有一肚子的话要讲,都是正正经经的道理。袁樵读过的书不比他少,道理比他还通透,听朱寂叨叨的话,仿佛是两个月前的自己,忍不住面上泛出微笑来。与他一道干活,一面干一面说:“你怎知我没有规划统筹?”

  “那还弄这个做什么?”朱寂穿得整齐,还是贵公子的打扮,半点也不适合干这个活计。学着袁樵的样子抬脚踩在锹上使力,衣裳的下摆很长,抬起的鞋子上沾了大团的湿泥,随着他的动作把下摆都污染了。他左足立着,右足使力去踩,双膝不由自主地弯曲,沾污的下摆又落下来,右脚一提,把下摆踩到了锹上,整个人被拉得失去了平衡,险些跌倒。

  袁樵眼疾手快将他扶起,问道:“有何感想?”

  朱寂骂道:“这是什么混账事?看我像该做这些事的人吗?我的衣着是该干这些的吗?”

  袁樵道:“穿着光鲜是做不了这些活计的。”

  “我又不用做这些!”

  “他们要做些的,那咱们就不能再挑剔他们的仪态了。”袁樵平静地说。曾经他与朱寂一样的,以为乡民是不大上得了台面。他比朱寂好的地方就在于他比朱寂要宽容一些,认为乡民可以教化,可以让他们循礼。

  真动了手就知道,像梁满仓那样的老农已经是农夫里极有教养的了。挑剔他们的仪态,比“何不食肉糜”也好不到哪里去。

  朱寂小声嘀咕:“我才不挑剔呢。”你就是给你岳父家说话,哼!他们现在又不是农夫,可不能还照老农的要求来啦。不过,你也不算没有道理,我不取笑农夫就是了。

  又挖了几锹,朱寂道:“好啦,我知道啦。哎,你怎么做得这么……娴熟?没人逼你这么做吧?好歹是大家公子,又是御史清流出身,你,没人排挤你,是不是?”

  袁樵笑道:“对,当然没有,不过我想试试。朱兄,有些事情亲自做了才知道与想象中的不一样。”

  “什么意思?”朱寂悄悄地拖着锹凑近了袁樵,假装忘了自己是来挖渠的。

  袁樵道:“我原与你想得差不多,唔,自认比你更知人间疾苦,我曾随父亲在外任上住过几年。南下楣州之前也请教过一些前辈,都告诉我要务实。他们说的务实,不外是劝课农桑、兴修水利,然后很重视的一条是兴学校。

  “没错呀。”

  “来了就遇到杨仕达了。原来,头一样遇到的是兼并。”

  朱寂勉强道:“那是个意外。”

  “是意外。意外之后呢?我想劝课农桑,农桑是什么样子的?我以前只在书里看到过,骑在马上看后,然后呢?百姓心里想的是什么,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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