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5、些许小事第2/4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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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刺史还真不是故意的,他定了个大致方针,布置了任务,下属们去完成,定期给他做个汇报,有错吗?没毛病!

  行!我忍。萧度拣起了父亲的教诲,对王刺史拱一拱手:“下官这便去寻袁县令。”

  王刺史则认为自己又敦促了一个年轻人上进,觉得自己又干了一件好事。并不知道萧度这个人,自己还没干出什么了不得的政绩,但是见过的能吏委实不少,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一比,就掂出王刺史的斤两来了。

  看起来萧度还是给足了王刺史的面子,要干什么都请示了,底下如何操作却又不是王刺史所能掌握的了。

  萧度离开王刺史就去找了袁樵。

  袁樵这天没出城,除了开荒种地挖渠分水,文牍、城内的庶务也是要处理的。楣县县衙与楣州的府衙离得很近,萧度骑马过去,被砸了两个果子就到了。

  萧度这张脸在哪里都不会被轻易忘掉,门上的差役见到是他,急在他马头前作了个揖:“司马。”

  萧度潇洒地下马,缰绳往侍从手里一扔,问道:“袁郎可在?”

  “在的。小人这便去禀报……”

  “不用,我自己去。他在大堂?”

  “不是,去巡查仓房去了。”

  “嗯?”萧度眨了眨眼,他起家便在中枢任职,旋即到了东宫,实务性的工作几乎没有做过,这方面的经验比王刺史还要少呢。不过袁樵是个先于他来做地方官的,去巡查仓房必有他的道理。

  难道是先前的帐目有假?萧度带着这样的猜测,揪了个差役领路,赶去了仓房。

  一地的仓库分为几种,不同的物资因其储藏的要求往往分在数个仓库里,袁樵去的是粮仓。粮仓也因用途不同分几种,袁樵去的是常平仓。楣县的常平仓空得能饿死耗子,袁樵背着手,在湿冷的仓房里踱步。

  前任们没给他留下多少家底,他到任时间尚短,也没攒下什么。今年虽然播种晚了,袁樵自认敦促得力,秋天应该会有粮食入账。朝廷减了赋税,袁樵却又另有进项。贫苦百姓、从山寨中清点出来的人口,许多人没有牛马等可以辅助耕田的牲口,袁樵依旧旧式的做法,由官府提供部分的耕牛、种子,使用官府提供的耕牛、种子、农具的人,获得的收成要与官府分成。

  也是一笔收入。

  有粮食入账,就得有粮仓存放,还得提前准备好了。不能那边粮食交了,这边仓库还是破破烂烂的。以前任县令给他的账册来看,这粮仓,大约也是闲置很久、需要修葺的。

  到了一看,果不其然,粮仓的基本构架是存在的,墙也没塌,就是顶漏了。楣州比京城要潮湿一些,粮食更容易腐坏。

  还得修这个!到哪里再找人来干这个呢?袁樵飞快地在心里盘算,理由正当,但是如果安排不合适的话,好事也要干成坏事了。

  袁樵左脚立着,右脚在地上打着拍着。二条趋了进来:“郎君,萧司马来了。”

  袁樵对萧度还有一点气,萧度这个家伙对梁玉问话太不客气了。抿抿嘴,袁樵一张冷脸待百客:“请。”

  萧度进过一些粮仓,这么小而破烂的头一回见,张望一番,感慨地道:“杨仕达能够招致如许多的流亡,不是没有道理的。”

  袁樵问道:“司马有何贵干?”

  教养让他们要学会不要一惊一乍,喜不过分的喜、悲也不过分的悲,萧度还是从袁樵的表情、动作、语气里读出了淡淡的不喜与疏离。萧度假装不知道,答曰:“是王府君。命我与各县的县令多多交往,随时可知各县的情况,大约是为了有事可以调度。”

  袁樵指指仓库:“就是这个样子的了。”

  萧度道:“得修啊。不过也不急吧?今年免赋,又是常平仓……”

  “有收入的。”袁樵公事公办地给萧度讲解了耕牛的使用。历来官府都有这样的做法,鼓励屯垦的时候尤其会推广,只是做成什么样子全看地方官的能力与想法,萧度道:“不错不错,是这样的!我不谙庶务,一时竟没有想起来。”

  袁樵不欠萧礼人情,对萧度便没那么客气,问道:“司马还有什么事吗?乌县离楣州还远,想去见他怕是要早早动身才好。”

  萧度遭了冷遇也不恼,依旧温煦如春日一般:“楣县才只看了一个皮毛,还说什么乌县呢?蜻蜓点水一般,岂是我辈所为?你不必管我,我跟着看看、学学,还望不吝赐教。”

  袁自认没有这样的厚脸皮,脸有点黑。今天还约好了要出城去作坊那里跟梁玉见个面的,梁玉说有个新想法,想听听他的意见。因为与纺织有关,要设在作坊附近的河却又另有进项。贫苦百姓、从山寨中清点出来的人口,许多人没有牛马等可以辅助耕田的牲口,袁樵依旧旧式的做法,由官府提供部分的耕牛、种子,使用官府提供的耕牛、种子、农具的人,获得的收成要与官府分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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