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9章破甲第3/3段
战启？
大汉来历不也杀过不少马匪流氓，但此刻却是大腿不受控制的微微抖动起来。
而相红杏本来就是剑冢山下穷苦老百姓家的孩子，仗着家里有点木匠的手艺不至于饿死村头，平日里不过是学了点练气练骨的道法本领，较常人壮汉也是强上不少，可这二三十年又哪里见过喋血的骑兵跟自己正面对上，这时候便只差吓晕过去。
这一刻，苏年眼神凉透。
偌大的台儿山峡谷传来了一声古怪的清澈响声，这般突兀却是没人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发出来的声音。
可那站在苏年身后的大汉和相红杏却是身上汗毛陡然竖起，不过瞬间便冷汗湿透了后背。
而后他们看到了苏年褶皱的内衫瞬间如海浪般涌动起来，气机大盛，配着峡谷内不断轻吟的清亮声气势愈发凝聚起来。
嗡地一声清平乐不受控制地微微出鞘半寸，剑身剧烈抖动。
但迅速被苏年压回！
苏年死死按住剑柄，深呼吸一口。
他抬头再一次望向五十杆长枪前的蒲肃，艰涩的声音透出，漠然道：“当真不死不休？”
蒲肃皱了皱眉头，却不作答，抬起手，在半空中做了个向上抬的动作。
身后除五十骁骑外剩余铁甲卫如扇面般纷纷散开，阵型中间汇聚起数十名只负箭袋的弓弩手，前后高低排列有序，娴熟地抽剑上弦，准备拉一满弓。
苏年见状不再奢望和解，继而缓缓闭上了眼睛，平静的听着几十把弓弩长弦拉动绷紧的声音变化。
待至极点，猛然向右跨出一步，挡在大汉和相红杏身前。
蒲肃笑了笑，冷血道：“放。”
箭雨当空，顷刻眼前。
弩箭射出后，是五十重骑的狂奔。
苏年左手举起剑鞘平置身前，右手握上剑柄。此时，清平乐响彻整个峡谷，久久不散。
清平乐瞬间挥出近百道轨迹，如同钟罩，而后啪嗒铿锵的声音不断响起，箭只也开始洒落在三人周身地面上。
箭雨停，苏年肩腿中三箭，血满长衫。
苏年望着将至眼前的骑兵，好似没了痛觉一般，不顾身后两人的痛苦声阻拦和不止的鲜血，径直向前再踏三步，端平清平乐，手腕一斜，一道近十丈的剑芒向前射出。
只听闻他口吐两字：“下马！”
五十匹重甲战马整整二百条铁蹄，腿面切面痕迹光滑如镜，马腿遍地，马啸不止，五十兵卒持矛落下。
三人对五十人。
直面，血战。
峡谷外有好事者远观，后来有人向他问起那日战况，他闭口不言，他曾夜夜惊醒。而他脑海里，是有一黑马破阵。
那人手持长剑，背负一人，胸前怀抱一人，冲出峡谷的马蹄每踩下一步，就是一道血印。
身后是数百铁骑尾随，峡谷里是七十余尸首分离散落满地。
为首将军面具被剑划开，留下一道长长的血槽，眼珠遗失，双臂被废。
台儿山峡巅。
苏年将先前怀抱着的相红杏早已凉透的尸体，慢慢放在脚边，背负着奄奄一息的吕钟，脚下是直通外省的汉江水。
他使出了昏死前最后一剑，就是石碑前悟出的那十年一剑。
这一剑斩敌破甲四十余，碎断脚下石崖。
而后右臂经脉震裂，趴在了相红杏的尸体上。
双膝跪地。
落入汉江，再无音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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