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五零章 佛国遗书(一)第2/3段
如此三变打破了原有的内外均势,刚刚喘息稍定的天下又将进入因变而乱的大争之世。
自五胡祸乱以来,北地胡汉杂居已过百年,汉民胡化胡人汉化,早已不分你我了。
南国之地,北方汉民南迁与当地土著世代杂居,诸族之间的界限也日渐模糊。
久居乱世,不论胡人还是汉人都向往安定太平的日子,人心的向善久矣。
从天竺东传的佛法,如今能在南北列国的朝堂与山野,势如洪水信众如云,便是这种人心所向的具体见证。
故而在本土流传久远、以民为本的儒家之学,也应如天竺的佛法那般。
儒学弟子不应再醉心于朝堂、躬身于郡县、或谋划于两军阵前,而应学佛家的苦行僧者。
走遍南北山野,教授胡戎外族汉文雅语,把仁义礼智信的文明火种再次传入天下的每一个角落。
在我大汉帝国的鼎盛之年,这些儒家的信仰也如佛法和基督的教义那般,伴随着锦绣的丝绸走进蛮荒的列国。
乱世之秋以文为戈,儒学之出路、士子之天命尽在于此。
青葱士子尽有此等胸怀和眼界,我等走遍八荒的商者也是自愧不如。
国士如此,华夏何愁不兴也!
朝辩之后,人群各自散去。
送走所有的来客,长安督学才注意到我们三人。
二十载春秋的离愁别恨,天下早换了人间,兄弟重新相见不免悲喜交加。
一声久违的“大哥”,涕泪早已打湿了衣襟。
在书院的督学寓所,我见到了长安三弟的夫人刘莲儿弟妹,又想起了涂中刘府的十千金来。
北方金银玉,江南可采莲。
身为老幺的刘莲儿弟妹都已姿容不再,成了三个娃们的母亲,那位南国佳人刘南儿如今还安好否?
想到这儿,我的心中又不由怅然了起来。
秦冲当晚就下山去了,商队露营野外,锅盔一个人照应不过来。
我和素儿在书院盘亘了两日,兄弟之间有的是说不完的话题。
家母外公这些长辈的离世,商道、书院、儒学的传承,山海八荒的见闻,儿女的养育,离去的故人,无所不谈。
听了我在天竺佛国的经历之后,长安告诉了我一个惊人的消息。
建康王城的道场寺,如今有一位刚从天竺狮子国取经归来的得道高僧,释名法显。
他的经历与我很是相似,也因为风暴在南荒流荡了几年,甚至连靠岸的地方也为一处,鲁地青州府的牢山。
冥冥之中,我与法显大师的缘分真是不浅也!
十七年前葱岭子合国的般若河畔,大师夏坐观居与我匆匆而别,至今想来还如昨日一般。
法师临别前因我所求,留给我的商道预言尽然一语成谶。
大富大贵的今生,多灾多难的命道。
过去二十年来,所有的商道经历完全验证了大师的所言。
几趟商途下来,赚下了富可敌国的金子,也一次次掉入深不可测的厄运之中,确又都能化险为夷平安归来。
如非佛陀的安排和
老幺的刘莲儿弟妹都已姿容不再,成了三个娃们的母亲,那位南国佳人刘南儿如今还安好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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