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 崩溃第1/3段
奶奶听后就没有再说些什么了，因为她知道剑锋说的是真的，毕竟很少在她面前说谎话，这或许是爷爷曾经那，严厉教导的余威还在起作用吧？
此刻剑锋衣服也脱了，躲在奶奶从柜子里拿出的大棉花被子里，只是茫然的看着小小屋顶的那盏钨丝灯泡，不知道是多少瓦的，只是有些暗。
奶奶觉得剑锋身上可能发生了些什么事，毕竟从未见过他如此消沉，本想问的，但一张嘴却说成了“你吃过了没？”
剑锋望着灰暗的灯泡，苦涩中冲着奶奶一笑“吃过了，不饿，我睡了。”
奶奶听后只是唉声叹气了一会，接着整理了一下她自己的被子，就关了灯。
现在也不知道是几点，但可以肯定不早了，而奶奶需要早睡，毕竟每天凌晨四点就要起床去扫大街，每个月加上大扫把自己买，也就两百零四块钱。
不一会儿奶奶就睡着了，轻微的鼾声在这漆黑的房间里慢慢回荡。
可剑锋他一丁点的睡意都没有，甚至手中还残留着静的温暖，不知道距离如此近却又像隔着天海的她，此时此刻睡了吗？有没有挨打？有没有吃过东西？感冒是不是又加重了？还在哭吗？……
深沉而又无助的叹息声，从剑锋的嘴巴里发出，与奶奶这轻微的鼾声一起回荡在这漆黑的小房间里。
心脏痛到无法呼吸的地步……
剑锋试图抛弃这已经成为执念的心，可惜做不到……
这一刻剑锋他才彻底恍然大悟，原来他自己不是天神，不是校霸、更不是什么恶名远扬的货色，他只是个凡俗的人，一个被老天爷笑着他愚昧的凡俗之人。
无法阻止这无声的痛苦与哭泣，浑身像是被泡进了硫酸里一样在绝望中蜷缩。
光？是他自己亲手熄灭的，而他只有这一个选择。
是的，真正的选择，原本就是别无选择。
决堤的泪水打湿了被子，没有任何人会可怜他，对于这点剑锋他自己也知道，因为他更知道，他甚至都不是个称职的凡俗之人，他根本就不是个人！
可又什么办法呢？为了活着，为了遇到这梦中奢求着的美丽，剑锋觉得他根本就是别无选择。
茫然望着漆黑而发呆，他想，他应该想点别的什么事，绝对不能再去想静的事，因为这肯定会让他痛苦到窒息的。
但事与愿违，如此绝望的痛苦，这已经不是他这凡俗之人的境界可控制的了。
无法停止的心痛，无法停息的绝望，无法止住的泪水……
悄然无声中夜的黑暗渐渐模糊了他的意识，唯能感觉到的只是那不住滑落的泪水，还有那刀割一般的心脏绞痛。
时间一秒一分的过着，它从不等候愚昧的世人，不管发生任何事，它只是一味的前进，从未停息。
而剑锋在这一秒一分里也是大脑逐渐空白。
如此空白的绝望不知道持续了多久……
奶奶是自然醒，凌晨四点左右。
剑锋听到动静就把头埋在被窝里，把被泪水打湿的被子压在身下，故此起身洗脸刷牙的奶奶并未发现他的异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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