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第2/2段
时隔百年,那道美丽的笑容再次浮现,尽管它此时带上了一层悲凉。
“徒儿,这一百年,我很开心哦。”说完这句话,少女回身,走向了那百年来不曾打开过的大门,“徒儿,我可能……要出一趟远门。”
少年望着少女,愣在了原地。
回过神时,少女早已消失。
顾不得整理衣衫,少年赶忙追出门外。
门外,是无尽的迷雾,和几乎无法看清的山路。少年顺着潜意识的指引,向一个方向闪身而去。
他赶到时,面前只有一片尸山血海,血腥味混杂着乌鸦的啜泣声扑面而来。在他面前,那个他熟悉的人,现在已成为一团精元,并且如微弱的荧光,还在不断消散。
少年伸出颤抖的手,用力握住了那团精元。在这瞬间,他通过精元的记忆,看到了一刻钟前这里发生的一切:
数千名青袍人与近两万名身着各色各样的服装的人在此汇集。双方一见面,就是拔剑杀人,来回穿梭于战场。尽管人数相差悬殊,青袍们还是带着眼中疯狂的嗜血神色,与对面各大门派勉强打了个平手。仅仅十分钟,这里已不是战场,而是尸山血海的斗兽场。
双方人数均已不到刚开战时的十分之一,剩下的人要不就已是等待被终结的强弩之末,要不就是一些本门派的高层,让弟子在前厮杀,而自己在后养精蓄锐,从而活到现在。
远处隐隐有隆隆的响声,密密麻麻的黑云向着这里压过来。事实上,为了这次大战,双方都出动了不下十万的大军,而这些正在厮杀的人,不过是一些可有可无的炮灰罢了。
在这战火欲再次扩大之际,一个与战争无关的人赶来了:正是那墨袍少女,她看着面前惨不忍睹的血腥景象,不禁惊恐的瞪大双眼。
悄悄拭去一滴眼泪,她再次靠近战场。此时,两支大军也几乎同时来到了战场。众人本没有心思看着这身着与所有人服饰都不同的娇小少女,可是她挡在两军阵前,便是在场所有战士的敌人。
当即,几名身手矫捷的侠客闪身向前向少女出手,而且居然都是必杀之式。随后,让他们惊异的一幕出现了:
少女闭上双眼,用内力崩开了右手食指指尖,向天撒出一道血线。顷刻,一道温暖的光束笼罩了少女。四周的攻击都被悉数弹开,甚至没有在其上留下一丝痕迹。
少女低声吟唱那只有她才知道的咒语:“以血为引,以身为祭,上贡魂灵,连通神明,祈求我愿。”
她眼中闪过一丝悲凉,“愿为……苍生和平。”
话音刚落,她的身形已然消失,只剩下那些精元在空中慢慢飘散。同时散去的还有数十万面带祈祷之色的大军,乍一看去,数十万染血大军双手合十走回本门的样子颇有些吓人,更像是被施了什么咒语。
………………………
一切都已了解,少年面无表情的站了起来,用之前一直用来装龟甲的盒子小心翼翼的将剩下的精元锁住,将其藏在墨袍之下,默默的走回了那间他和师傅共度了百年的小房子。
月亮染上了一层猩红,却被迫要藏在迷雾之后,这夜,只有寒风才能拭去少年眉目中的寒霜……
夜中,哪处云中的房舍燃起了长香,祭奠着哪位死去的人……
七日后,这个古老门派的大门再次打开,少年依旧一身墨袍,转瞬便消失……
后世回忆起这一年,脑中立刻就会浮现出两个词:江湖大战、屠戮魔神。
江湖大战是一场波及近百万人的青凤堂与各大门派的战争,至今无人得知其为什么会突然结束。
屠戮魔神,是后世对于那染血墨袍少年的称呼。
那天,他屠尽了各大门派计划和参与江湖大战的高层,包括门派掌门在内无一人幸免,死者多达万人。
至今,无人知其去向,知道的,只有一个近乎禁忌的门派名字:
天机道
这段羁绊,又该如何延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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