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 你最乖了第1/1段
“纪先生，邱先生说想见您。”
纪乃棠脑中一直回荡着这句话，这是一个小时候精神病院那边的李护士打电话跟他说的，这么多年来，邱南书虽然时不时会呢喃着棠棠之类的，但从未明确地说出过要见他这样的话来。
这让纪乃棠一路上都有些按捺不住心跳，小舅的状况一直不是很好，他总在盼着哪一日小舅可以恢复神智，但一年复一年，从未实现过。
现在小舅说出这句话来，算不算一个好的开端呢？
“纪先生。”
“我小舅现在怎么样？”
纪乃棠一进一楼大厅便直接问了邱南书的情况，李护士带着他往楼上走，边走边说：“邱先生这几日情况要比之前稍微稳定一些，偶尔也能认出我了。”
“那就好。”
上次来的时候，邱南书还是喜欢躲在窗帘后面的，这次来却好好地坐在床边椅子上，纪乃棠放轻脚步走过，在椅子边蹲下。
“小舅在看什么呢？”
“在选今晚讲什么故事。”邱南书翻了翻手中的书，然后转头垂眸看向蹲着的纪乃棠，伸手摸了摸他的头顶，问：“棠棠，你想听什么？”
“只要是小舅讲的，我都爱听。”
“你最乖了，在听睡前故事这点上，小羽要挑剔一些，通常听过一遍的故事，他就不愿听第二遍了。”
纪乃棠握着邱南书的手，低声说：“小舅，你记错了，哥哥在这方面也从来不挑剔的。”
“他只是没说出来而已，但我看得出来，他记性好，讲过一遍的故事都记得了，所以每次我再讲的时候，他其实不太乐意听的，可他又乖巧懂事，所以即便不乐意，他也会认真听着。”
纪乃棠的思绪顺着邱南书的话飘回到了小时候，邱南书笑了笑，继续说：“倒是你，你其实也不是不挑，你是没定性，一个故事给你讲个十遍，你可能也就听进去一点点情节，所以每次重复讲重复讲，你也发现不了。”
“小舅，你要快点好起来。”
哥哥已经不在了，他不希望小舅一直这么神志不清下去，他所在乎的亲人，就只剩下小舅一个了。
邱南书也不知道是有没有明白纪乃棠的话，慢慢地讲起了童话故事，纪乃棠认认真真地听着，陪他待了一上午，离开之前，邱南书说：“棠棠，下次来的时候带着小羽一起来吧，我有些想他了。”
“好。”
纪默羽的死是邱南书的一个心结，也不知道他还需要多久才能解开，在这件事上，纪乃棠有些感觉力不从心。
他想让邱南书明白纪默羽已经死了，那件事不是他的责任，可又怕这么说了之后会刺激到邱南书。
而在不远处的一辆黑色轿车内，谭欢雅低头看着摄像机中的图片，自言自语着：“这就是纪乃棠的小舅住的地方啊，这个女人是谁？”
“是负责照顾邱南书的护士。”
谭欢雅静静地看了会，然后笑道：“就从这个护士入手吧，若这条路走不通，到时候再换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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