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6 你的一直，是永远吗第1/1段
纪乃棠不肯回岑慕祈的公寓，所以吃过饭之后岑慕祈自己回去了一趟，然后不到一小时又回来了，还拖着行李箱，看样子是过去带衣服之类的了。
所以这晚，纪乃棠和岑慕祈住主卧，姚元璟住次卧，而可怜的卓晓琸，照旧睡在客厅里。
纪乃棠朝着里侧，看起来睡着了，但其实根本没有，这几晚他也没怎么睡，一睡着就会梦到很多不想梦到的事。
洗过澡出来的岑慕祈躺下时候顺势楼上了他的腰，也没说话，就那么静静地搂着，纪乃棠闭上了眼睛，感受着背后传来的暖意。
“还在生气吗？”
不知过了多久，黑暗中，他听到岑慕祈叹息似的问了这一句，他沉默了一会才开口回道：“我其实没有生气，也知道你拦着我是为了我好，我只是，有些难过。”
难过谭欢雅就在面前，自己却没办法为小舅舅报仇。
“糖糖，不管你做什么，你都要记得，你还有我。”
纪乃棠翻过身，在一片漆黑中看着身边之人，岑慕祈稍稍靠近一些，额头抵着他的额头，两个人靠得极近。
许久，纪乃棠说：“对不起，白天说的那些话，不是真心话。”
“我知道，姚元璟都告诉我了。”
“那如果他没有告诉你，你会相信吗？”
“我如果相信的话，就不会非得跟着你来这里了，纪乃棠，你伪装傻白甜的演技很好，但假装不爱我的演技，烂得一批。”
“我……”纪乃棠的声音有些哽咽：“我前阵子还跟舅舅说，如果我们要结婚的话，希望他能在场，他答应了的。”
岑慕祈摸了摸他的头，然后将人搂进了怀里。
“小时候，是我跟他说，我爸总虐待我哥哥，我想带哥哥走，小舅当时还在读大学，可他宁可辍学也要带着我们离开，若不是外公将他关起来了，说不定我们三个还在一起，在这世界上的某一个角落里好好地生活着。”
若当初邱立闻没有将邱南书关起来，若当初邱立闻没有骗他们过去投靠，若当初邱立闻没有将他们交给纪伟弘，那么之后的一切悲剧，就都不会发生了。
哥哥还活着，小舅舅不会疯，甚至现在也不会死。
“你哥和你小舅会在天上看着你，而你身边，还有我，我会一直陪着你的，至于那些罪有应得的人，我们总会找到证据将他们送进监狱，送入地狱的。”
“你的一直，是永远吗？”
“是。”
纪乃棠伸手抱住岑慕祈，其实很多时候他都在想，若他当初没有告诉小舅舅关于虐待的事，那么小舅舅就不会带他们逃跑，那么他就不会疯，不会死，甚至说不定哥哥也不会死。
能改变悲剧的方法有很多种，但他们当时偏偏选择造成悲剧的这一种，所以他觉得自己跟邱立闻，一样该死。
而十三年前在医院里他想死的时候，是被岑慕祈拯救了现如今他想死，还是被岑慕祈拯救了。
他在泥潭里打滚，在深渊里挣扎，他曾一直觉得老天爷对他挺不公的，但转念想想，虽然痛苦，可还是给了他哥哥、小舅舅、姚元璟，以及岑慕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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