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Chapter.09.16第1/3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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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阿姨,这个就不用了吧……”

  姜意禾刚说完,安思悦回复了:“我在西街这边,附近有地铁口,挺方便的,我去找你。”

  戴文倩继续说:“我还挺喜欢跟你们这么大年纪的小姑娘打交道的。”

  “啊,那……行吧。”其实也不是不行,多一个人,姜意禾也没那么尴尬了。

  戴文倩喊来服务生埋单,提着包包起身:“那我们去楼上等她,你叫她一会儿直接过来。”

  “……谢谢阿姨。”

  “说什么谢谢呀,生分了。”戴文倩拉着她上扶梯,“你这个朋友,跟你关系很好吗?”

  “嗯,我们初中就一个学校,不过那时候不一个班……但是彼此都知道对方。啊,我那时候,老考年级前几呢,她经常跟我并列。”姜意禾不太想提当年勇,说着声音便小下来。

  戴文倩盯着扶梯尽头,若有所思地说:“你爸以前就跟我说你学习很好,所以啊,阿姨觉得你在九中待着,有点儿……”

  姜意禾笑着打断:“我在九中也挺好。”

  戴文倩笑了笑:“没事儿,在九中一样可以努力学习嘛,你上次就很有进步,你别看你爸表面对你严厉,背地老跟我夸你努力刻苦呢,你现在就是……”

  “理化差。”姜意禾笑着补充。

  “对,”戴文倩温和地说,没想太干预她,“不过也没关系的嘛,也不是谁都要做物理学家化学家吧?”

  姜意禾被她这个有点儿牵强的比喻逗得直笑,戴文倩也跟着她一起笑,两人笑着,同时发现,她们之间的关系似乎也没那么紧张了,那条归根于血缘关系的鸿沟,也在一点点地闭合。

  餐厅的灯光有些迷离,贴着彩色玻璃,坐定在店内,杯中的柠檬水都被晃成了琥珀色,姜意禾低着头,突然有几分恍然。

  “阿姨。”

  “嗯?”

  “那个……”姜意禾大着胆子说,“初吻……重要吗?”

  戴文倩正在翻菜单,愣了愣,讶然地抬头看她,张了张唇,不知怎么接话。

  姜意禾后悔自己问了这么个没头没脑的问题,慌忙想补救:“啊,就是……”

  “重不重要我不知道,”戴文倩笑着,“但是,能记一辈子是真的。”

  “这、这样吗?”

  戴文倩的表情突然有些神往:“就比如,我和迦南爸爸谈恋爱那阵,大学嘛,夏天,树下,草坪,傍晚……啊,树上的蝉叫了几声,我都记得。”

  “几声啊?”姜意禾好笑地问。

  姜意禾本以为这就是个美好的意象比喻,没想到戴文倩却十分正经:“十一声。”

  “啊?”

  戴文倩毫不避讳地说:“亲了我十一秒啊。”

  姜意禾笑开了,有点儿没大没小的了:“那心跳了多久,还记得吗?”

  “记不得了。”戴文倩摇头,“反正我纠结,那时候感觉自己快要得心脏病了,那个心跳啊,”她把拳头缩在前胸,比划着,“就扑通扑通,感觉都要蹦到嗓子眼儿了。”

  说着,戴文倩话锋陡转,小心翼翼地看着姜意禾:“你初吻……怎么了吗?”

  “我就问问……好奇。”

  “嗨,反正我觉得,”戴文倩迅速在菜单上勾画一下,用力之狠,铅笔头都要折断了,“喜欢的人亲你,才会记住那种很特别的感觉吧……比如蝉声,心跳啊什么的。”

  “那……被不喜欢的人呢?”姜意禾话溜到嘴边,慌忙纠正,“就是、就是没那么喜欢的,还不确定喜不喜欢的……那种。”

  小姑娘臊红了脸,唯唯诺诺的,拧着手指头。

  “心跳了吗?”

  “跳了。”她轻轻提气,“就是那种……要得心脏病了的感觉。”

  戴文倩点点头,下了结论:“没错了,那就是”

  “阿姨好!”

  一声清亮的叫喊,如一簇激荡迅猛的水流击在细瓷,打破她们的对话,气氛霎时被瓦解。

  姜意禾心跳漏了一拍。

  安思悦过来落座,温柔地笑:“姜姜,我没来晚吧?”

  “菜还没点完,就等你呢。”姜意禾主动为戴文倩介绍着,“阿姨,这是安思悦。”

  戴文倩笑着点头,不打算进行刚才的话题了,对安思悦和煦地微笑:“思悦,你看看你喜欢吃点儿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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