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尘埃第3/4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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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远离那一片喧嚣,沐长青独自驱车在一片梨花园前停下,这里的老板对这个身穿西装站的笔直的男人格外格外的热情,因为在他的梨园面临破产的时候,是这个素不相识的神秘男人出现无条件的捐助了一大笔钱让他度过难关。

  现在这一片梨园已经成为整个京城一带最大的梨园,而这个背后神秘的塑造者,每个月都会低调的来一次,来了之后只是站在梨园之中的凉亭之中抽几根烟,然后问老板什么时候能够开出花朵,便匆匆离开。

  自始至终,都是如此。

  而今天让老板格外激动的原因便是在这一场毛毛细雨之中,这满园的梨花,开了。

  那个男人在听到这个消息后,只是微微的笑笑,然后坐在小亭边上,点燃一根烟,看着入眼那盛开的梨花,似是露出了孩子一般的笑容。

  眼前美景,他多想与她一同去看。

  一根烟到了尽,他仰望着天空,似是自言自语的喃喃道:“梨花,我想你了。”

  或许她也在听着,微风吹动那满树的梨花,沐长青脸颊滑过几滴泪水。

  空中,似是飘荡起那一首空灵的歌曲,苦海...泛起爱恨...难逃命运...

  “其实她,是带着一切离开了这个江湖,而不是双手空空。”一个站在沐长青身旁的男人说道,这个佝偻的男人饱含深情的看着眼前那无暇的梨花。

  “遗憾的是,她再也看不到这般美景了。”沐长青长长叹了一口气,稍有几分遗憾。

  “对于她而言,是不是早已经是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男人说着,好似很了解这么一个故事。

  沐长青只是轻轻的笑了笑,然后便说道:“愿你别忘了那个人。”

  “如果我忘了她的话,就不会出现在这里了,不过沐长青,恭喜你现在已经坐上了一个值得让你父亲无限骄傲的位置。”

  沐长青本是欣慰的表情却渐渐落寞起来,他微微摇了摇头说道:“纵然我跨过了那一道坎,见过江湖太多风浪,但最终也不过是夜起人远众多愁,却念梨花风雨处。”

  “放心,她现在一定在看着,成为骄傲的你,在看着生机勃勃的沐家。”男人说着,这一次,怎多了几分讽刺,或许,难得再次有了几分怨气。

  这一次,沐长青真真切切的笑了,或许不光光唯有他在念着那么一个人。

  那风云交加处的梨花,仍在盛开着。

  一场繁华过去,沐九**坐在沙发,看着众人散去,此刻杨烽火回到大厅,俯身在沐九台的耳边低声说道:“长青去梨园了。”

  沐九台默默点了点头,并没有因为沐长青没有出席这个重要的场合而责备任何,只是喃喃道:“他终究放不下心中那么一朵梨花。”

  杨烽火看着沐九台眼神之中的失落,他很清楚,沐家不光光唯有一个人没有放下沐梨花。

  那个笑起来似是清风徐来的善良的女子,一直从未都未离去。

  =========

  似是远离京城那一场风波的家属院,这一场席卷了整个江湖的巨浪,似乎并没有在这里发生城门失火殃及池鱼的故事。

  郭灵缇在院中笔直的看着,身前的白发的老人正修剪着一盆君子兰,苍白而又颤抖的手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偏差。

  “京城,风雨终于过去,三大武师全部倒下,局浦解体,清城取而代之的取代的局浦的位置,至今我仍然无法相信,统领了这个江湖如此之久的局浦,就这样彻底的垮了。”郭灵缇说着,虽说他只是这一场风暴的旁观者,但他能够清楚的感觉到这一场风暴究竟有何等的触目惊心。

  白发老人没有开口,只是放下了手中的修剪钳,背着手挺了挺腰杆说道:“未来,清城总有一天也会这般倒下,争名夺利,物欲横流,只不过那么一小撮而已,大多人都成为了这一场追逐游戏的牺牲品,你真应该看看局浦顶上的照片墙,局浦不是绝对的正义,相反,清城也不是,但这个江湖,需要局浦,又需要清城,这一张巨大的网,每一环,都必不可少。”

  郭灵缇一副受教的表情,他莫名想起了那一条小青蛇,不由问道:“听说那个女人并没有死。”

  “她怎么会死,她如果死在了局浦,就没有任何意义了,那一晚,一共活下来的,只有四个人。”白发老人说着,显然这个足不出户的老人知道一些这个江湖都无法知道的东西。

  郭灵缇有几分无法相信,但他并不敢直接问出这几个可怕的名字。

  “一条青蛇,一个混子,一个盲眼女人,还有一条孤狼,这便是局浦所剩下的东西,郭灵缇,这个结局,我也没有看透,反而认为这是一个契机。”白发老人喃喃着,说出的东西格外诡异。

  郭灵缇只是愣愣的站在原地,思索着什么,最后豁然开朗一般,反而眼中的震惊更加强烈了。

  “去给我倒一杯茶水。”这个时候,白发老人说道。

  郭灵缇领命离开,此刻,他宁愿刚刚并没有听到白发老人这么一番话,他知道自己仍旧忘不掉那么一个江湖,又或者恩怨。

  随着郭灵缇的离开,一个男人走到白发老人身旁,表情稍有几分唯唯诺诺,看的出,打心底对这个白发老人尊重。

  “你有什么想要问的?”白发老人问道。

  “接下来,我究竟该怎么办?”男人一脸的迷茫,像是一个找不到方向的孩子,到不了失魂落魄的境界,也不算是太过的得过且过。

  “这个问题,我回答不了你,又或者没有人能够回答你,所有的路,你早已经决定,我怎般,你都不会做,你只是想要想要从我口中确定自己心中的执念是对还是错,对的又如何?你失去的东西还不够多?错了又如何?你又会选择任何回头路?”

  看自己的心思就这般被猜透,男人默默低下了头。

  “跟随着自己的心去,天底下,又有几个你这般人,在这么一个世界,往往辜负了旁人并不是最过可怕的事情,时间总会让这些伤口去愈合,唯独辜负了自己这一件事情,只会随着时间更加剧烈。”白发老人或许已经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答案...

  男人喃喃着,这个时候,郭灵缇端着一杯茶走出房间,递上去茶水,郭灵缇很莫名的问道:“老爷子,是不是有人来过?”

  轻轻抿了一口苦茶,白发老人微微摇了摇头。

  “从未有人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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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的是从未有人来过。

  李红烛孤身一人站在墓碑前,这墓碑如同她一般孤零零的在偌大的陵地,孤立而又突兀。

  从这个墓碑竖在这个地方起,李家便没有人再有人提起,尽管这个墓碑上是一个曾让李家觉得骄傲的名字。

  葬在这个地方的男人,名为李浮生,这是他爷爷起的名字。

  李红烛揉了揉眼睛,她突然从墓碑之上发现了什么,下一刻,眼泪几乎是夺眶而出,在那光秃秃的墓碑上,整整齐齐的放着三个银铃。

  李浮生最终还是得到了郭银铃。

  不远处,一直没有靠近的李水婕表情不变的看着这么一幕,喃喃着那么几字。

  言之命至...言之...命至...

  阳春三月,小兴安岭的冰雪,却仍旧不曾融化。

  一群嬉笑的孩子在小学堂前的院子之中追逐,其中一个留着锅盖头的孩子叫四川。

  教师之中,老旧的教师桌上,一个女人正在一张试卷上圈圈点点,这个五官精致的女人却有着一双格外粗糙的手。

  终于改完了最后一张卷子,她起身摘下眼镜,走到教师窗前看着那一群天真无邪的孩子,脸上慢慢出现了几丝笑意,在窗台旁,少了三个银铃。

  她最终为了那个男人,跨越了山海大海,回到了这个小小的村落,再次成为了那个男人所深爱的郭银铃。

  生活,总是熬不过童话故事,却永远永远都要比童话故事还要深刻。

  院中,老瓷缸之中,飞快游着几条小小的青鱼,生机勃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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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也不会经受到江湖一丝沧桑的小小角落。

  夜已深却不曾打烊的小酒楼,一个醉汉眼神朦胧的趴在桌上,醉的真切。

  “二龙,给老子拿酒来,老子要喝酒。”醉汉嘴里念念有词说着,而一旁的二龙则是一脸的无奈。

  见二龙不给自己酒,陈灿骂骂咧咧的起身,刚蹒跚的走向酒柜,胃里就一阵翻涌,他大步走出酒楼,就这样毫无素质可言的在路旁吐的稀里哗啦。

  吐完之后,这个粗糙到极点的中年男人抹了一把嘴,然后靠在梧桐树上吞云吐雾,眼神迷迷糊糊的看着眼前的车流,这一座城市,在陈灿看来,从骨子里像是西城。

  又是一个他不想碰触的江湖。

  一根烟很快就抽到了尽头,恰如同一个故事,就在陈灿转身准备回到自己经营的那一家亏损小酒楼的时候,一个男人出现在他的身旁,脸上颇有几分哀伤。

  “愁眉苦脸个**,作为一个老爷们,就算是把牙打碎了,也得老老实实的咽下去,七分恶毒三分有心,我就不信你TM成不了事儿,走,陪老子不醉不归,忘掉这么一个江湖,斩断这么一个红尘。”陈灿似是很不喜欢这个年轻人露出这种表情,直接就张嘴开骂。

  被这么一骂,这个男人脸上反而出现了几丝笑意,他搀扶着几乎快要站不住的陈灿说道:“多想陪你大醉一场。”

  “那就给老子喝,狠狠的喝,喝完给老子唱,唱一出再出山,唱一出痛饮庆功酒。”陈灿依靠在这个男人身上说着,这个不曾把后背露出旁人的黑狐狸,此刻竟难得相信眼前这个男人。

  也许是因为,他真的醉了。

  “酒,我戒了。”男人很平静的说道。

  “那**庆功酒喝不喝?”陈灿歪着脸骂道。

  “喝,一定喝,但我怕一辈子都喝不上了。”男人有几分自嘲的说道。

  “瞧瞧你那出息,怕个卵子,我说你能喝上,你就**能够喝上。”陈灿拍着这个男人的肩膀,虽然醉成了一条死狗,但是表情,却很是严肃。

  男人笑了,笑弯了腰,最终笑出了眼泪。

  苦到对谁都不能哭,才是真的苦。

  不知道过了多久,男人早已经消失在这一片喧闹之中,陈灿倒是靠着梧桐树一屁股坐在地上,再次点上根烟,那本来醉成一滩烂泥的脸上此刻却满是一种清醒,他一边吸着烟,一边喃喃的说道:“小兔崽子,总有一天,你能够道出心中的那一片江山灿烂如画,到时候,可别把老子我给忘了。”

  含糊的说完,这个曾社会底层最卑微却见过了最广阔的小人物哼哼起了那一首小曲儿。

  今日痛饮庆功酒,壮志未酬誓不休;来日方长显身手,甘洒热血写春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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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城一栋高档公寓的地下停车场,一辆开着车窗的黑色宝马730上,两个男人正在吞云吐雾。

  坐在驾驶座的是曾经那个校园小霸王秦朗朗,而坐在副驾驶的是如今帝九公馆的理事人之一李秋贺。

  两人抽着烟,一言不发,或许是想到了这三个月的动荡,秦朗朗挠了挠自己如今的小平头说道:“秋哥,现在想想,也跟做梦似得,想不到咱们竟然能够奇迹一般的加入公馆。”

  李秋贺倒是因为秦朗朗提到这个话题表情有那么几分阴沉,并没有直接回答什么,又好似在刻意隐瞒着,这让这个在某种意义上还算正直的汉子似乎在煎熬着。

  这三个月,或许是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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