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第2/2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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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大头听到这里,忙指着自己鼻子怪叫道:“不是吧,怀苓,忘了别人也就算了,怎么能忘了你二哥我啊!”

  三人叽叽呱呱一气,怀苓这才知道眼前这俩小子来历也不一般。那性子稍为沉稳一点,脸上带酒窝的,姓顾,叫顾戚园,是提刑按察使顾秉宪之子,虽然年纪不大,却自幼便出入刑狱,随其父断案,性格坚毅过人。而那性格跳脱,别号大头的,则姓洪名犇,是都指挥佥事洪响的幼子。

  因方毅爱重,方怀苓也无人管束,自小便跟随这二人做小尾巴。起初她年幼力弱,顾戚园和洪犇淘气,总不爱带她,时常将她丢在某处,二人溜走自行玩耍。方怀苓又是个性子硬气的,几次三番便咬牙紧跟,不论二人是上房爬树,还是下水摸鱼,她都样样不落地跟着做,还背地里苦练一气,直至赢了顾戚园和洪犇才罢手。久而久之,戚园和洪犇也被她的毅力所折服,反而慢慢地以她为首起来。

  三人打小就厮混在一处,都不是被拘在后院长大的主儿,又听那说书先生讲了些传说故事,便像模像样地学那古人歃血为盟,自称是结义兄弟。顾戚园排行老大,方怀苓便是三妹。

  顾戚园说方怀苓的情况很常见,并不是哄她,而是确有其事。

  此类情况军中尤为常见,坠马后伤了后脑,或者对练时被击中头部,总免不了制造一些意外减员。尤其如今大周的火器正发展到鼎盛时期,火炮已然被纳入城防重器之列,每年边镇演练时,都有新兵为火器所惊,甚至短暂失忆的情况。

  顾戚园自幼就对刑名十分感兴趣,主张循名责实,对怪力乱神之流皆嗤之以鼻,在他看来,怀苓这种情况,无非就是头部受创造成的正常病症,被扯到鬼怪附体上去,倒是有八成可能是有人想要浑水摸鱼。

  而洪犇则是个简单的,听顾戚园说怀苓没事儿,他便将这事抛开脑后,反而提起了今日的来意去东山坡上铆爬犁。

  “今年这雪下得厚实,我瞧过了,树坷拉都填满啦,尤其是东山坡,到现在还没人卯过,那角度可绝了,一路从山顶通到燕反湖,绝对能滑个痛快!而且山路被操练的兵蛋子都踩实了,可好走呢,咱们再不去,附近那帮小子们,就要先把这好地方给糟蹋啦!”

  洪犇说得唾沫横飞,一脸兴奋,怀苓却听得一头雾水,双眼发直。

  铆、铆啥?

  爬犁又是个啥?

  顾戚园听洪犇说得,也眼中放光,好在还记得问怀苓身体:“怀苓你现在头还难受么,身体没事吧?”

  怀苓虽然心下略感不妙,可现在又只能跟着这俩人,只能点头称无事。结果她就这么的被带到了城南郊一座并不算高的小山顶上。

  北国风光,正是千里冰封,万里雪飘之时。

  远望去,城楼之外,群山莽莽批挂银鳞铠甲,晃耀出瑟瑟肃杀。

  然而怀苓却并不觉得心胸开阔,反而只觉得欲哭无泪。

  她低头往下看看,面前是十几丈高的山坡,比城墙还也要高出一头去,坡面晶莹闪亮,瞅一眼都让人忍不住浑身发抖。山坡尽头则是一块结冻成冰的湖面,这若是脚下一滑滚了下去,不摔个半死也要半残!

  哪知道这还不算完,洪犇也不知道从哪儿翻出了三个底部安了两排木板,前后有辕,似车非车的怪东西来,嘴里哈哈笑道:“瞧我多聪明,让那帮晨练的兵蛋子给小爷我的座驾一早就运上来啦!”

  “可真有你的!学会物尽其用了哈!”顾戚园也乐了,接过一个来,爱不释手,又把另一个塞给了怀苓道,“喏,你的爬犁,咱们一人一个!”

  怀苓懵懂地接过这叫爬犁的东西,见它大概四尺见方,实木制的,入手沉甸甸的,形似一个无腿儿的座椅,也不知道是做什么用。

  结果还不等她问呢,顾戚园已经身体力行,让她见识了这爬犁的用处。

  只见那顾戚园就坐在爬犁上,双腿一蹬,便从山顶上蹿了下去!

  怀苓口中不由自主地一声尖叫,扑到崖边一看,就看着顾戚园跨坐在爬犁上,已经像一尾入江鲤鱼,飞一般顺坡而下。

  但见那爬犁的双轨,载着顾戚园一连串的叫声笑声,一路扬尘穿雪,在陡峭的雪坡上画着曲里拐弯的轨迹,忽上忽下,捉摸不定,却义无反顾地冲向了冰湖面……

  身后,洪犇哈哈笑着道:“哎呀,被戚园先铆下去啦,怀苓你别急,三哥向着你,让你先!”

  怀苓默默回头,看向这傻乐的大头,心里冰凉凉一片。

  她心里的那位前世太子妃之魂,已是无力跪地不起,欲哭无泪: 本章节已阅读完毕(请点击下一章继续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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