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见故友第2/2段
县令颢之茅捋着胡子大笑不止,看着郅正一表人才、风流放浪,甚为满意,又在刚才听宁毅说郅正是他的朋友,并不是绣衣使者,这才松了一口气。
“叔父,(郅)正小时候还听我爹经常提起叔父,说叔父是跟他一样的好官,让我不仅以我爹为标榜,更要以叔父为榜样,如今想来,真是感慨万千啊。”
提起郅正小时候的时候,这让郅正对县令颢之茅好感更深,此刻看到县令颢之茅就好像看待自己的亲叔叔一般,又尊敬又喜爱。
“……”
一旁还在跪坐的王玄素尴尬不已,像他这种寒门穷子若不攀附权贵世家,恐怕一辈子都不会出头。
就像郅正这种家道中落的家世,即便到了这步田地,只要借用其父的名声,还能出人头地,如县令颢之茅这样的官,不知道朝廷中还有多少,王玄素着实嫉妒羡慕更多的是恨。
在出生就决定命运的大汉,更多的是像他一样的穷苦人家,若想出人头地、平步青云,就要当权贵的狗,要么就是博学多才、能力出众。
可如今的大汉,在天子罢黜百家、独尊儒术后,比他有才能有学问的人可谓是多如牛毛,苟且、忍耐、蛰伏是他唯一的选择。
郅正又和县令颢之茅交谈许久,宁毅、王玄素、绣衣使者都插不上话。
“颢之茅大人,夜已深,明日再来叨扰公务可好?”
宁毅有些等待不住了,明明是来跟县令颢之茅商讨公务,结果变成了郅正和他聊起了家长里短,又是问候郅正老娘身体如何,又是询问郅正两位兄长如何,又是询问家中情况如何,听得宁毅等人一旁打瞌睡,实在忍受不住,只能告退了。
“好,好,好,明日一早再行讨论,宁大人,我府衙简陋,后府只有两间土房,就不留你们了。”
县令颢之茅求之不得,喜笑颜开,正好不用看像极了宁成的那张脸,郅正等人穿鞋起身准备告辞,县令颢之茅赶紧下堂上前抓住郅正的手,亲切道:“稼轩贤侄,今晚吃住在叔父家如何?”
“这……”
郅正有些不好意思,初次见面就如此厚待,让郅正倍感温暖,可他是应宁毅邀请而来,吃住要跟宁毅一起,若果不然,跟颢之茅亲近了,反而跟宁毅疏远了,夹在中间的好不难受,尴尬地看向了宁毅。
宁毅嘛,自然是通情达理之人,他虽然敬佩县令颢之茅的为人,但区区一个县令还让他嫉妒不起来,于是豪爽地挥挥手,大方同意。
“行了,本官不送了,稼轩贤侄,随我来。”
抓住郅正的手一直没有松开,从抓着的力度郅正明白今晚宁毅不同意也要同意。
“告辞!郅兄保重!”
宁毅带着王玄素、绣衣使者退出县衙。
“宁兄、玄素兄明日见!”
“跟叔父走吧,别废话了。”
县令颢之茅拽着正给宁毅道别的郅正就往县衙后府走。
穿过后堂,郅正本以为还要走个长廊或者是花圃之类的,结果引入眼帘的就是一个偌大院子被一堵墙一分为二,墙内侧土房四五间,墙外侧二层阁楼两栋,比之县衙后府不知道奢华了多少,一个天,一个地。
二人往土房中最大的一间走去。
“叔父,我也见过不少县衙后府,可从未见过像平凉县这般简陋朴素的,敢问叔父,那堵墙之后的阁楼之前是否属于平凉县衙?”
郅正指着灯火璀璨、欢声笑语不断的阁楼询问起来,一脸的不解。
“贤侄眼亮,不错,那两栋阁楼之前属于平凉县衙之房产,被叔父给卖了。”
“喔?”
郅正歪过头看向县令颢之茅,以为他是假清高,道貌岸然,表里不一,擅自兜售朝廷产业,收入私囊,自觉地划清界限,往后退了几步。
“贤侄,你把叔父想成什么人了?
三年前,平凉县爆发蝗灾,飞蝗过境,平凉县百姓汉人以种粮为生,胡人以牧马为生。
蝗虫吃了草场,牧马们就赶着牛马羊去了更远的草场放养,损失不大,可种庄稼的农民又不能把庄稼搬走,损失之重,快要闹到没有饭吃,易子而食的地步。
叔父向朝廷上报,祈求朝廷能拨一些救灾之钱粮,可当今天子调整国策,厉兵秣马,枕戈待旦,上个月就发兵四路主动出击,攻击匈奴王庭。
将士在前线打仗,浴血拼杀,再苦不能苦了他们不是,老百姓勒着裤腰带过日子,朝廷更是损耗了大量的钱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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