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波澜起（十六）第2/2段
“晚上那两个孩子在沙发上看电视，安心看着他们，后来安心去卧室接电话了，用茶几上的木雕塑砸死两个孩子，然后在门口等着她，等她挂了电话安心出来，我怕我打不过她出了动静，就用刀就杀了她。”
“王俊林夫妇呢？”
“他们把孩子交给安心早就睡了，我偷偷进了他们的卧室在床上用刀先砍死王俊林，可安静醒来了，我就也杀了她。”细细道来的话语淡然无比，仿佛她在讲一个鬼故事，她看过的鬼故事。
“那砸死孩子的木雕呢，”
“扔了，当天晚上就扔了。”
“我们在王俊林夫妇还有安心身上发现了针孔，怎么回事？”
“取血做引子，是那个算命的说的，针管是在医院里偷拿的。”何翠早就放弃了挣扎，和盘托出。
“你一个人怎能将五个人带走？”
何翠带着些苦笑，“我本来就是种地的，力气比别人大，装了两个袋子，背走了。”
“假如就算有用，你怎么知道你的做法是对的，”韩玲听了这些，无奈的摇摇头，
“我看过那个算命的画等我小图，应该差不多。他们说让我再等等，但小岸等不起了，我们没钱再交费了，那些大夫连药都不给他用了，我只能看着他在哪疼到昏过去，我怕我在不动手小岸再昏过去就醒不过来了。”两行眼泪顺着脸颊留下，身体不住的颤抖，
程棋有些激动，“还有孩子，他们还是孩子啊，你可以给陌生人分享善意，他们还是孩子，你不应该的。”
“我知道他们还是孩子，可我的小岸也是孩子，我的孩子。”何翠激动大喊，渐渐软下身子，扬起头闭上眼，喃喃自语，“我知道我欠他们的，我接受一切制裁，我不后悔，我为我的孩子尽了一切，我甘愿。”声声细弱，“我在地下面见到他们时，做牛做马我都认。”
韩玲记下最后一笔，审讯室格外寂静，沙沙的写字声弥补呆滞的时间空点，合上笔盖的瞬间，一旁笔杆掰碎的声音传来，再回头，程棋早已红了眼眶，湿润了眼睑。
“人这一生，本就是生着逆来顺受，百折不回，死去无牵无挂，顺其自然，天命如此不可为，若被罪恶吞了眼，强撑在洁白的边缘一样染了黑霜，阳奉阴违亦不可饶。”
站在监视器前的赵清辉搭上林熙的肩膀，喃喃自语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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