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你方唱罢，我登场第2/2段
“你们二人的能耐，也超出预料。”汪净亭皱着眉头，“一个想尽办法将我们船只损坏，一个在岸上布下天罗地网只等着我！我倒是好奇，你们这般能耐，怎么还会去搬救兵？”
林辜和陆见栖同时笑了，陆见栖在汪净亭身后不疾不徐地说：“我们什么时候去搬救兵了？”
汪净亭一愣。
“你很会用人，你手下的海匪没有破绽，所以我们必定要安排人进去。”林辜微笑着，“最省力的办法，就是安插最重要的人进去。”林辜微微笑着，“你真以为郡王去伶仃河是去搬救兵的？”她笑了，“是为了引你们出手，将他安插进去。“
“你们……你们好胆魄，你不怕我杀了他？”汪净亭不可置信地望着林辜。
林辜没有回答。
陆见栖飞快地纵身起来，飞跃到林辜身前，声音温和：“侍子说，她的玄机阁要清理门户，所以要先除徽风。如今，也到了我凤翎阁该清理门户的时候了。”汪净亭又不以为意地笑起来：“想当年，我一招落败杨启那老东西，你个毛头小子算是什么东西，居然也敢跟我提清理门口？”陆见栖的声音，在风中异常平静，落入汪净亭耳中却震耳欲聋，让他整个人都战栗起来。陆见栖的嘴一张一合，飘出来寻常的几个音，组合成一句话：“我是如何六次击败师父的，就会如何六次击败你。六次不够，百次也好，总之你终究是会一败涂地的。”
汪净亭一个站立不稳，坐身下来，声音有些虚浮：“你在说什么？”他看向林辜，“你们郡王在说什么？”
“现在和你说话的，可不是大文的小郡王。”又传来一个男声，平稳如清流，司徒铮铿锵开口，“是我长安凤翎阁第四十七代阁主，先阁主已去，如今凤翎阁上下，唯遵阁主之命。”
陆见辛站在城楼之上，俯瞰城楼下被切割成一个又一个的府宅门户，他忽然笑了，这笑容带着一闪而过的阴狠，又带着悲悯之色。如同是俯视众生的世尊，一切都握紧在手中，却依旧不能释然。
“那些与我一同沙场奋战的将士们，已经在地下埋了够久，以至于这世间，已经无人记得他们的姓名。”陆见辛的笑容没有一丝鲜活热气，“太平盛世，不需要英雄。唯有乱世，才需要我们。”
郑寒衣一愣：“主子为何忽然说这个？”
“很快了，长安城中又是一番腥风血雨。”他眼中划过一丝悲凉的意味，“他们从死人堆中把我扒出来，捧上今日的位置。我总不能，辜负他们。”
“主子的一切，都是为了大业，为此，牺牲任何人都是应当的。”郑寒衣的声音也是掷地有声，“主君不仁，太子无德，襄王平庸，放眼今日之天下，竟是无能者做主，这要我们在战场拼杀，还要随时忧虑身后掣肘，如何艰难。”
“若是胜了，便是天下人之幸，若是败了，便是我朝堂洗血重整六部，我陆家一门性命休矣。”他的声音缓慢而坚定，“准备了这么久，我们的大戏，也该登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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