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这会是压倒侍子的最后一根稻草?第1/1段
林辜忽然意识到,原来他这么久插科打诨,装作无赖,其实是在试探,她在长安城究竟还有什么事未完成。她对他,是不是另有隐瞒。
他无法全心信任自己。
这也不怪他。林辜苦涩的想,他不是个小孩子,而是凡事清明透彻的凤翎阁阁主,自己之前几个月的反常和疏远他怎会一点都不明白,所以哪怕如今,她做好了和他离开的准备,他依然惴惴不安。
“有时候你就在我眼前,可是我感觉我始终抓不住你。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又会轻而易举地抛下我。”陆见栖的眼神中是淡淡的苦涩苍凉,“侍子,你到底隐瞒了什么?”
林辜的手停在自己香囊的穗子上,陆见栖看着她一根一根将香囊穗子理清,她口中一字一句的说:“杏云走的时候,留下遗言,要我,辅佐亦违登基。”
“杏云她?”陆见栖诧异地盯着林辜,有些不敢置信。“杏杏的遗愿仅此而已,我不能辜负。”林辜微微笑起来,“可是,想来你兄长,也会代替杏云完成这个遗愿的,是不是?”
“你早知父兄夺位的心思?”陆见栖望着她,“什么时候?”
“很早。”林辜微微笑起来,“从太子选妃之宴上,他受旨迎娶尉迟氏的那天起,我就明白了。”她看着陆见栖,“一个人,伏的越低,越有大图谋。”
“那你呢,你可愿意兄长做皇帝?”陆见栖眼眸更深,望向林辜的眼眸如海。
林辜眼神有瞬间的空洞失神:“我不知道。”
陆见辛抚摸着白羽鹦鹉在阳光下闪闪发光的羽翼,脸上终于有了一丝活人的气息,厚实矜贵的貂裘,灰鼠毛的围领彰示着与众不同的身份与尊荣:“怎么感觉富珑的羽毛不如从前亮?”
“下人喂养纵然精心,却不如主子自己调教的用心。”郑寒衣笑着说,“主子,老王爷令寒衣转告主子,该对温家动手了。既然温家二小姐有这般魄力,咱们也不能辜负了她。”
“温家的影卫已经折损,算他们自作自受。可是对一个女人下手,是不是太卑劣了一些?”陆见辛口气是淡淡的。
郑寒衣低着头:“主子,大业在上,哪里还能顾忌男人女人?林侍子不也是女子?您昔日灭掉玄机阁的时候,可没有片刻的犹豫。”
“昔日灭掉玄机阁,是为了大业没有错。”陆见辛放下手,将手收回袖子中,“可是如今我对温家二小姐下手,却是为了留一个恨我入骨的人。”
“主子怎么忽然犹豫了?”郑寒衣抬起眼,显得略略有些惊讶,“主子犹豫,究竟是觉得不愿阻挡侍子和小公子,还是……”他犹豫了一下,“觉得这会是压倒侍子的最后一根稻草?”
陆见辛微微笑了笑,侧过眼眸看着陆见辛,眼眸流转间熠熠生辉,又转回鹦鹉,漫不经心道:“郑寒衣,你跟了我,少说二十年吧?”
郑寒衣敛眉微笑,不敢再追问下去:“寒衣自主子六岁就陪伴主子,足足二十二年了。”
“你自我六岁就陪着我,一饮一食极为精心,替我暗中办了数不尽的事。虽然是因为父亲买了你,可我并未将你当成过下人。沙场之上,你我是将性命悬于刀颈的过命之交。你自幼唤我主子。”他长长地停顿,目光从鹦鹉又转回郑寒衣的脸上,如同寒冰一样冷,“你可有过一瞬,真把我当成过主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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