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江湖可归第1/1段
“是。他说,昆山玉碎是响,丝竹管弦是响,铃铛也是响。侍子听到这个名字,想来立刻就会想起钟笙。我也能更好陪在她身边。”
陆见栖蓦地想起,他问过陆见辛,可曾爱过谁。
陆见辛回答说他伤了她,他日,还有迎来想杀的下场。
原来那个时候,就为他们的结局埋下了伏笔。原来兄长此生那般卑微深刻爱过的人,是侍子。他也这般矛盾,曾拼尽全力要置她于死地。可在他绝望自裁之前,却也布下一层又一层的机窍,却是要守她的命。
他是在人生的最后时刻,才觉得不值得,才觉得不甘心。
陆见栖眼眶微红,淡淡地说:“你可还要什么话,要转过我的?”“殿下说,侍子终究不是凡人,她志在山河,志在天下,而非一人,一家宅而已。若殿下想要成全她,便要有比她更大的图谋,更深的筹谋。”司徒月的语气有些哽咽,她终于道,“殿下,若侍子能挺过这一关,您可想好要怎么做了吗?”
陆见栖闭上眼:“你是说,让我离开她是吗?”
司徒月的头垂得更低:“是。”她淡淡道,“殿下是侍子唯一的软肋,您才是侍子的痛处,你手中握着的,都伤不了她,唯一伤她至深的,是你。”
陆见栖深深地叹息一声,握住了林辜的手,她的手一向甚凉,握在他温热的掌中也丝毫没有一丝暖意,许久他才道:“等她好转,我便离开。”
“殿下没有明白我的意思。”司徒月淡淡地仰起脸,“我要的不是你一时的离开,是从此不再出现在朝堂,不再出现在天下人面前。”
陆见栖神色一滞:“什么意思?”
“我记得,殿下是凤翎阁的阁主。”司徒月淡淡垂下眼,看了一眼林辜,“殿下还有江湖可归,侍不是吗?”
陆见栖终于明白司徒月的意思,他将手中的药碗放到一边,语气森冷:“你要我从此消失,是吗?”
“陆见栖的生死,鸢北并不在乎,可为了侍子,我断然不会让扶山王继续活在在世上,威胁她的情绪,影响她的决定。”司徒月抬起眼,眼眸中没有一丝温和之意,而是彻头彻尾的冰冷之意,“或许殿下并不明白我的意思,可是我希望,殿下最好永远不要明白我是什么意思。因为你明白的那一日,或许一切已成定局。”
陆见栖站起身来,像是经历了长达一生的审慎思考:“我说了,侍子好转之后,我自会离开。”他微微扬起下颔,眼眸晦暗无光,“我先回府一趟。”
看着他的身影彻底消失在凤澜殿,司徒月将那碗药重新端在手中,跪在林辜榻前,微微倾身,轻轻将头靠在林辜的肩头,语气依旧淡淡,可是眼中却是猩红一片,“侍子,只剩下我了,鸢北会一直陪着你的。”
林辜已经昏睡的第是十日,陆见栖也病倒了,浑身烧的像是火炭一般,可他仍守在凤澜殿之中,好在凤澜殿一向是林辜驻守,司徒月打点,并无什么信不过的人。
也是林辜受够了连云,青云之流的背叛。可她不知道,这个宫中再默默无声,平凡不过的奴婢,都是旁人的眼线探子。
昔年的钟笙是太后的眼线,司徒月是陆见辛的眼线,也不知是这些侍婢可信,还是藏得够深。陆见栖也明白这个道理,所以换了谁在这里守着他都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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