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这是取舍第1/1段
南境之战已经足足三个月了，还没有一场胜仗的消息传回长安。不过好在也并没败仗的消息传回来，更多的是两军僵持不下，说不出谁胜谁败。
可是僵持不下也仍旧不是个好兆头。边境不稳人心惶惶，每日流水一般的补给送到南境，路途遥遥损耗颇大。纵然大文国库之前再充盈。长此以往下去，怕是要很多年休养生息才能补回来。
“臣有一道建议，听说南燕有位嫡公主，年方十七。前几年等来过长安，与扶山王爷有过是数面之缘，一见倾心。南楚也曾派人私下传递消息，言称希望嫡公主下嫁扶山王，臣以为，这是摧毁燕楚连盟的绝佳机会…”右御史弓身道。
“这倒也是一道好路。”温丞有些讶异地挑了挑眉，“不过皇后娘娘与宫中那位可会答应吗？”他挑衅地笑了笑，脸上的乌青还未痊愈，他便急匆匆赶来上朝。
林辜坐在纱帘之后，听到这句话，提笔的手不由的一顿，随即她写下一句话，交给一旁的内监，内监小心翼翼地递给亦违。
纸上写的是“知道了。此事我会与皇后娘娘商议的。”
亦违朗声对着大臣们道，“既然如此，那便准了。”
林辜愣住了，许久她才回过神来，发现笔尖蘸了太多墨，饱满的墨汁滴落在宣纸上，氤氲一片。
亦违转过脸来，无辜地望向纱帘后的林辜。林辜从那纱帘前，亦违无辜又稚嫩的眼神中，终于，有些迟钝地感觉到危险的气息。
“九皇子殿下许了？”司徒月大惊失色地望向林辜，“怎么会呢？殿下处事不是一向要过侍子的手吗？”
“亦违渐大，越来越不服我断事。”林辜淡淡地说，“他想用那位南楚公主报复我当日威胁他。”
林辜想到南燕公主慕容舒就一阵心烦意乱，她不记得自己见过这位嫡公主，甚至不记得她到过长安，以至于方才右御史提起的时候，她都不记得南燕是有公主的。
“慕容舒？”司徒月，“前线胜负未定，我们凭什么娶那位嫡公主？再说了，殿下草草应下，难道侍子不能驳回吗？”
林辜却沉默起来。
许久，她慢慢地开口：“这个时候驳回亦违的旨意，于他来日亲政大有干系。我不能冒这个险。何况……”她皱起眉，眼眸里终于扬起漫天飞尘，“我原本就是打算应下的，只是想再思虑周全几分。娶我，于陆见栖而言，是前功尽弃。”
“若无侍子，他扶山王何德何能有今日成就？他在前线的所有功绩，都是侍子在长安城步步惊心换来的！娶了侍子会是他此生最大的福泽！怎会是前功尽弃！”司徒月一声高过一声，听起来义愤填膺像是诘问一般。
林辜轻轻笑起来“有我，他永远都是陆见栖，无我，他就是扶山王。”她笑起来，“你不是一向不喜欢我跟他一起吗？怎么会这般生气？”
“我希望侍子自己意识到他扰乱侍子，让侍子关心则乱，而非被人按着头取消了婚事！侍子在我心中不该听任何人的命令！也不该受任何事左右，为任何事妥协！”
林辜终于微微笑起来，看着司徒月笑了：“傻丫头。”她仰起脸，看着窗外投进来的阳光，“这不是妥协，这是取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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