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部大十字 第5章第1/3段
邵林一回组就蒙头大睡,似乎想就这样睡他妈一辈子,或者最好就这样睡过去永远不要再醒来。嗨,偏偏陈大喜跟余木生两个小子一大早就起了床,砰砰碰碰地收拾屋子、收拾锅、碗、瓢、勺、还他妈收拾锄头镰刀菜刀什么的,真难为他们还能劲头十足的准备出工,准备在这鬼地方过日子!这鬼日子难道还有什么过头吗?天哪,我邵林怎么就落到这种地步呢?难道,这就是我命里注定该过的日子吗?真恨不能一头撞死才省心啊!邵林想着,泪水忍不住如泉涌出,湿了半边透着霉气的枕头。偏偏他又是五尺高的大男人,不能张着嘴痛痛快快嚎他妈的一通,只能憋在几个月没洗的被筒子里暗暗流泪。唉,这可叫人怎么活呀!
木生和大喜知道邵林自从他妈死后心情一直不好,这次又是他爸硬压着他跟他们一起回队的,所以也没叫他起床。两个人早起把屋子什么收拾干净就出去了。邵林听见屋里悄没声息只剩下他自己一个人,倒又忍住泪披衣坐起来,点上一支烟,靠在床架上想开了心事。
小时候,邵林是家里的宝贝,独生男孩能够享受到的娇惯宠爱他全都加倍的享受到了。他爸邵志坚在他生下还未满周岁就参军去了朝岛,爸回来时他已经快满四岁。爸虽然严厉,可是见了不肯叫一声爸的独生儿子自然也软下心肠来百依百顺地哄着他。因为儿子不仅不认识爸,还常被爸爸脸上红溜溜的伤疤吓得大叫大哭,不肯让当爸的亲亲。“儿子还小嘛,不认识爸可不是儿子的过错。”当爸的这样一想,就再也严厉不起来了。于是,邵林便成了全家五口外加外婆外公舅舅姨姨们的掌上明珠。加之有光荣疤的父亲邵志坚回来当上政工干部,工作一直很忙,实在顾不上管教邵林,等到父亲发现儿子已经成了个顽劣异常的小霸王时,邵林已经长到一十三岁,个头一米五三的小男子汉、大男孩子,想管也不太容易了。直到邵林跟虹羽打架、闹得虹羽退学的事被邵志坚知道以后,父亲这才痛下狠心,捆起来着实狠揍了这混账小子一顿。当然,父亲邵志坚还因为虹羽是他一直暗恋着的心上人李丽青的女儿,痛打儿子是因为内心深处对恋人、战友的一份内疚。这一点,不但邵林不知道,除了邵志坚自己以外,只怕再没有第二个人知道。邵林只是从父亲事后对自己长达三小时的教诲中明白:“一个人是不可以这样为所欲为地胡来的。”邵林并不傻,一旦痛定思痛,明白严父说的道理以后,他也能够痛改前非。“否则,就会没有人肯理睬他,跟他做朋友,他就会成为孤家寡人,也就会没人捧,没人抬,没人帮,最后则会一事无成。”父亲的话,使邵林震惊,因为从来没人这样揍过他,对他说过这样的话,所以邵林记忆深刻,受教非浅。后来,邵林越长大越觉得父亲的话有道理:父亲的官越来越大;邵林家的日子也越来越好;巴结父亲,对父亲毕恭毕敬的人也越来越多。这一切使邵林更相信这是因为父亲不仅劳苦功高,为人严正,而且还有人抬有人捧有人帮的缘故。邵林也想将来能当父亲那样受人敬重,手握实权的干部,所以处处以父亲为榜样,唯父亲的话是听,竟也改掉了许多表面的坏毛病。这就是虹羽、罗星后来也觉得“邵林这个人也还不坏”的因由。
邵林挨的那顿狠揍,对邵林来说不过是皮肉之苦,对邵林母亲来说,却是锥心之痛。儿子哭叫声诱发了母亲因为常年劳累,更因为早知道丈夫“不喜欢”自己而患下的心绞痛。母亲的死给从小依赖母亲的邵林当头一棒,或者说突然折断了邵林一支最坚实的心理支柱,甚至可以说是抽掉了邵林的半边脊梁骨。自从母亲死后,邵林的心总是歪歪斜斜、悲悲戚戚的,不知道是哀伤母亲的逝去还是惋惜自己永远失去的依托。邵林很惊诧地感觉到:强壮高大父亲竟然不能如柔弱瘦小的母亲那样给予自己一种可以终身依靠和保护的安全感!这不仅仅因为失了势的父亲犹如一尊不能自保的泥菩萨,让邵林产生覆巢危卵的感觉,更因为邵林知道父亲心有别属而在邵林心目中成了一座即将倾倒的感情冰山。一座寒冷刺骨的冰山,怎么能够给予自己温温暖暖的安全感呢?于是,春节后回队,邵林就像一个不能断奶的大孩子一样带着空虚和烦恼,还有隐隐约约那种发泄的需要,投入了长着一对**房的春姐的怀抱。每次邵林摸黑跑上几里路,悄悄溜进春枝儿的房门,爬到春枝儿的床上,接触到春枝儿那丰满肥软的身体的时候,他便有一种迫不及待的冲动,动作的时候更有一种不顾一切的狂野粗暴。可是,每当事毕,汗流骨软地躺在心满意足、闭目养神的春枝儿的胸前胁下的时候,他心里却总会泛起一种被玩弄的屈辱感。特别是有一次,白天干这事儿的时候,他偶然睁眼看见她那张乐极扭曲的蠢脸,几乎恶心得呕吐出来。他立刻兴致索然地滚下来,穿上衣服,头也不回地走了。他恨这个用诱惑的碰撞抚摸和酒菜慰籍骗去他男子童贞的满脸媚笑的娘们儿,尤其是当她一脸真挚地递过几张钞票和几包香烟的时候,他几乎觉得自己实在不过是一个长着**的妓女。可是,每隔十天半月,当他发现自己血脉贲张,他的双脚便会被鬼赶着似地往这个该死的热乎乎的女人家里飞奔而去。后来,春枝儿甚至连她母亲弟弟在家里的时候也敢给他开门了!她说她想跟他结婚,为他生孩子,一辈子伺候他。结婚?哈,真他娘的扯蛋!他邵林还没下贱到要娶这个乡下滥娘们的地步吧?当时,他板着铁青的脸,说出一个硬梆梆的“不”字,她伤心地哭了,邵林看看春枝儿惨白的脸上那两行晶亮的泪水,心里冷冷的一句热乎话也不想说。结婚?做梦也不该想到这两个字。他邵林不过是一时的空虚和无奈,干出这种乡下人称之为偷吃冷饭的把戏罢了,冷饭炒热了也是剩饭,他才十九二十郎当岁呢,能吃着剩饭过一辈子吗?端午那天,事儿干到一半她又败兴地说了那两个字,他气乎乎地起身要走,春枝儿默默递一条香烟,让他以后不要再来了,他的前途要紧,真的,她不能误了他。他愣愣,接过香烟一言不发地走了。哼,不来就不来,看谁熬不过会跑去找谁,这可是说不准的事儿。后来春枝儿座寒冷刺骨的冰山,怎么能够给予自己温温暖暖的安全感呢?于是,春节后回队,邵林就像一个不能断奶的大孩子一样带着空虚和烦恼,还有隐隐约约那种发泄的需要,投入了长着一对**房的春姐的怀抱。每次邵林摸黑跑上几里路,悄悄溜进春枝儿的房门,爬到春枝儿的床上,接触到春枝儿那丰满肥软的身体的时候,他便有一种迫不及待的冲动,动作的时候更有一种不顾一切的狂野粗暴。可是,每当事毕,汗流骨软地躺在心满意足、闭目养神的春枝儿的胸前胁下的时候,他心里却总会泛起一种被玩弄的屈辱感。特别是有一次,白天干这事儿的时候,他偶然睁眼看见她那张乐极扭曲的蠢脸,几乎恶心得呕吐出来。他立刻兴致索然地滚下来,穿上衣服,头也不回地走了。他恨这个用诱惑的碰撞抚摸和酒菜慰籍骗去他男子童贞的满脸媚笑的娘们儿,尤其是当她一脸真挚地递过几张钞票和几包香烟的时候,他几乎觉得自己实在不过是一个长着**的妓女。可是,每隔十天半月,当他发现自己血脉贲张,他的双脚便会被鬼赶着似地往这个该死的热乎乎的女人家里飞奔而去。后来,春枝儿甚至连她母亲弟弟在家里的时候也敢给他开门了!她说她想跟他结婚,为他生孩子,一辈子伺候他。结婚?哈,真他娘的扯蛋!他邵林还没下贱到要娶这个乡下滥娘们的地步吧?当时,他板着铁青的脸,说出一个硬梆梆的“不”字,她伤心地哭了,邵林看看春枝儿惨白的脸上那两行晶亮的泪水,心里冷冷的一句热乎话也不想说。结婚?做梦也不该想到这两个字。他邵林不过是一时的空虚和无奈,干出这种乡下人称之为偷吃冷饭的把戏罢了,冷饭炒热了也是剩饭,他才十九二十郎当岁呢,能吃着剩饭过一辈子吗?端午那天,事儿干到一半她又败兴地说了那两个字,他气乎乎地起身要走,春枝儿默默递一条香烟,让他以后不要再来了,他的前途要紧,真的,她不能误了他。他愣愣,接过香烟一言不发地走了。哼,不来就不来,看谁熬不过会跑去找谁,这可是说不准的事儿。后来春枝儿真的没去找他,就连邵林中秋节去买月饼在升仙供销社碰上了她,她也脸儿黄黄地没有答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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