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雨点（1）第1/2段
黯淡的新月挂在空中，广阔天空被纯黑的色彩填的满满当当，看不见一点点星光。
雨水下的稀里哗啦地打在街道灰色的铺地石上，水花四溅，留下一道道小水坑，水流沿着地表缓缓流淌进下水管道。
现在的时间已经是深夜了，雨下的又很大，没有一点儿要停的意思。
白天繁忙的街道此时已经几乎看不见什么行人了，只有几个披着雨衣往回赶的上班族和学生党。
棕绿色出租车里面的司机反而一点也不着急，一边哼着小曲儿一边玩弄手里的手机，等候着害怕淋雨或者着急回家的乘客。
街边的小摊位早就没了踪影，不过几家小餐馆还是冒着灯光，餐馆里的员工耐着瞌睡虫的诱惑，接待着一桌又一桌的夜宵客。
美宝小餐馆早就到了关门大洋的时间，不过因为今天傍晚来了几位酒量好的食客，一个个都像是打了鸡血似的浑身是力气，叫了满满一桌的菜，大部分还全是荤菜，二锅头是开了一瓶由一瓶，一直喝到大晚上都迟迟不肯离开。
直到现在一个个酒足饭饱，实在是肠胃吃不消了，才勾肩搭背的呼着重重的酒气味儿，丢下一片狼藉的餐桌，一摇一摆地离开了小餐馆。
“终于可以下班了啊。”美宝餐馆的小老板长呼一口气，拿着略微有些发黑的毛巾擦了擦额头的汗珠，然后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11点40了。
晚点也没办法，自己的小餐馆除了特别忙的时间点会请一些临时工来会帮忙，正常情况下除了厨房忙活的厨子以外就都是自己一个人忙活，做这种做小本生意的加班晚点再正常不过了。
可今天太晚了不说，还下了大雨，这下可就麻烦了，厨子提前一步申请了回家，说再不走就要加工资了，小老板没办法只能让他先走，现在店铺里只剩下了自己一个人了。
“下班喽。”小老板自嘲地一笑，对着看不见人影的街道张望了一眼，感叹了一下人生的缥缈与虚无，然后就急匆匆地开始了收拾。
“老板，还在营业么？”
小老板正收着客人用完的玻璃酒杯，就听见了一个粗重的男声。
“不营业了，今天打烊了，明天再来吧。”小老板应付式地回应了一局，继续收拾着一片狼藉的桌子。
餐馆大门口站着的正是打着黑色雨伞，穿着黑西装，打着蓝白色斑纹领带的中年男子——老李。听到小老板说今天结束营业的情况，老李的眉头微微一皱。
“我就小小的喝一瓶酒，如果可以的话再加盘花生米那是最好不过。”
“不行了啊老哥，今天已经这么晚了，打样了，我已经没什么力气了。”小老板的回复有气无力。
“没事没事，我不着急，我今天时间多，我来帮你收拾。”老李说。
“不用了老哥，我马上就能弄好，很快就下班了。”小老板轻声回复，淡淡地将玻璃杯摆好位置，放在白色陶瓷盘上。
小老板不相信会有客人来帮店家收拾东西的，这一定是一句玩笑话吧，偶尔也有客人来和自己聊聊天，唠唠家常啥的，他早就见怪不怪了。
老李不说话，淡然地冲着小老板的背影一笑，把黑色雨伞轻轻丢在餐馆的白色地砖上，撸起了西装上的长袖，默默地走到小老板的右侧，自顾自地帮忙收拾起了桌上吃剩的白色小瓷碗。
老板扭头看向了老李，很是吃惊，嘴巴张成了一个大大的“O”字形状。
“你，你也是这一行的么？”由于太过惊讶，老板的话语甚至有些结巴。
“只是做过类似的工作罢了，现在这类工作做得比较少了……”老李露出淡淡的笑容。“对了，我帮你收拾好后，能不能破例让我喝杯小酒，最好配盘花生米呀。你不用担心，我自己点的东西我自己来收拾，不会麻烦您的。”
小老板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他想了想。今天都已经这么晚了，再晚一点也无所谓了吧，反正明天都要睡了大懒觉，起床还是点份便宜的外卖凑合凑合。何况外面的雨下的这么大，不如稍稍等雨下小了再走也行，反正都是自己一个人回家。
人家好心帮自己忙，总要报答一下人家吧，而且人家还说自己收拾，于情于理也要答应一下，这个道理小老板还是懂的。
“没问题，没问题，这花生米我请你，免费不要求。”小老板乐呵呵地回复道。
“那就有劳您了。”老李笑着道谢，继续帮着小老板收拾桌子。
两个人收拾起来速度果然快了许多，老李收拾餐桌的速度甚至比小老板还要快一点，板扭头看向了老李，很是吃惊，嘴巴张成了一个大大的“O”字形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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