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削王号,降公侯第1/3段
淮南国,乃是大夏太祖皇帝公伯一脉的宗亲,早在太祖皇帝成岁之前,便已经举家迁出,曾为过往之商,当逢乱世,倾其家业资助太祖皇帝起事,后太祖皇帝果然举大事,建立大夏朝。
太祖皇帝念其资助之恩,又有血脉相系,便将这一脉的宗亲族人,封到天下行商汇聚的淮南之地建国,由商人之贱籍,升至一国君王,不得不说,事无常法,在那等乱世,莫说行商,屠狗贩肉之辈,也可闯出一个王侯将相。
淮南地富,天下行商皆汇集于此,北地的骏马,西域的胭脂,南境的象牙玛瑙,在淮南都算不得稀罕物,身在淮南一地,便可领略天下风情。
国富地富,可民却穷,淮南之民凡有条件者,皆好为商贾,为农的,参军的,做工的,皆实属被筛过一遍的中下之人,商贾好与民争利,家国亦好与民争利,外来行商更是不会管顾本地之民,商之大富,民却大穷。
且商人大多无国,在商言商,唯利益尔,虽是淮南之民,可做的却不是淮南一国的生意,稍有动荡,便可搬至他境,照样开张迎客,照样日进斗金,更有甚者,大发战争之财,资敌谋国亦是心中无有负担。
所以国富可却难强,当今的淮南王有心要改变国之境况,自继任之日起,便重军农而轻商贾,搬国之府库,保民养军,入淮之商贩皆抽利一成用于军农。
行此新政,二十余年,淮南气象果真大变,商贸不减,军甲亦足,国力强盛已超过宋国之流,可堪一战,又派遣参将宋毅参与当阳谷勤王一役,虽败可却赢得了名声,在列国眼中,淮南亦不再是一个商贾之国。
只可惜一番大好前景,被楚国一战给打成了梦幻泡影。
徐启并非是第一次来淮南,当年南下赴楚,走的便是旱路,途径淮南,当时看尽淮南一地风土人情的徐启,便有言论,“商贾难以武强,淮南一地,盛世时的钱袋子,乱世就是一块肥肉,虎狼争食之。”如今徐启再临淮南,一番话语果真应验。
等徐启再离淮南,王号便该降为公侯了,在徐启看来,这已经是必然的结局,大家都是生意人,讲的通事理,晓得了利害,如今的淮南,已经连孤注一掷的本钱都没有了,没有资格讨价还价。
“楚国使臣觐见!”
原本有些冷清的朝会,被这一声传报而惹得议论纷纷,事实上楚使入淮一事他们早已经商议了数日,可惜大抵逃不过文臣言和,武将主战,争来争去,除了吵得人头疼之外,吵不出什么东西来,吵了几日,楚使也便真的来了。
“宣!”
一个宣字吐出,淮南王几乎是咬牙切齿,的确是该咬牙切齿,自己大半生的心血都因此一战而毁于一旦,他岂能不恨,他恨不得要生啖了徐启。
可他不能,因为他是淮南王,他要为这一国考虑,如今的淮南国已经是风雨飘摇,当年他一力主推新政,不知触及到了多少人的利益纠葛,本就是强行压下了诸多的反对之声。
二十年来,新政看似顺风顺水,实际却是如履薄冰,如今一战挫败,更是一下子将他打回了原形,反对之声再次犹如雨后春笋一般纷纷露头,所以他只能更加小心,各方权衡。
朝堂不能乱,朝堂乱了,淮南恐怕真的有亡国之危。
“宣楚使上殿!”细长的声音自王殿传出。
徐启手持国书,腰佩使臣符印,从容走上王殿,“楚使徐启见过淮南王。”
“我淮南已向楚王许诺割让十五城,只求两国重归于好,楚王还有何不满!”言语有些不善,毕竟一国颜面,能留住一些是一些了。
“楚国可不要淮南一地,不取淮南一财。”徐启并不在意淮南王的语气如何,色厉内茬而已,吓不倒楚国。
“哦?还有这等好事,那楚王为何还派你来,我淮南除了城池钱财,没有什么他好图谋的了。”
“我王都已在国书中言明,王上请看。”徐启将国书递与內监,登上玉阶呈给淮南王。
砰的一声,淮南王接过国书,还未看上数句,便将其重重仍在御案之上,面色阴沉,却只死死盯着那一卷国书,一言不发。,反对之声再次犹如雨后春笋一般纷纷露头,所以他只能更加小心,各方权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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