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相王第2/2段
“当初说时机未到,只是担心乱世未起,天下仍念着大夏罢了,如今的状况却是列国都已经心照不宣的将大夏抛在了脑后,所以时机成熟与否其实已经并不重要,会反对的人,无论何时称王都会反对,况且能拉拢到楚国的支持,已经足以左右一部分观望者的态度了。”
在当初献计之时,公孙长敬的确是没有想到,事情发展的会如此迅速,虽说是树倒弥孙散,可这散的也太快了一些,看来八百载的时间,已经将列国的忠心都给消磨的一丝不剩了,局势已经变化,布局策略自然要随之而变。
“依先生看,何人会反对?”其实十四国之中,真正能为晋国所忌惮的不过四国而已,西楚、燕北、辽东、南越,西楚如今已是态度明确,与晋盟好。
“燕北。”公孙长敬几乎是不假思索便说出了这一个名字。
“燕北素来兵马雄壮,不可小觑,晋国如今便与之争锋,胜负实在五五之间,我们是否准备充分,再做打算。”田桢想称王不假,可却也不想现在便与燕北相争,如今尚未有大国之间的碰撞,晋国挑这个头无异于自损国力。
列国用兵多以阵战车战为主,故而步卒占了军队中的大多数,这也是列国地域的限制,列国国境之内都鲜有可大量产出战马的草场,骑兵虽有可却难成规模,大多都是名声不显。
可燕北则不然,本就是游牧民族出身的燕北国,有着广袤千里的草场,一支“拐子马”与辽东铁骑并称大夏骑兵双壁,且燕北境内民风剽悍,几乎是人人可战,又人人敢战,一直大为中原各国所忌惮。
对于田桢的疑虑,公孙长敬却是摇了摇头。
“时间上的拖延,只是给了双方准备的时间而已,并非良策,况且晋与燕北之间必有一战,且必须速战,否则辽东一旦吞下胶东,必然西进侵鲁,鲁国再往西便是我晋国的东境了,到那时便是燕北与辽东夹击的局面,晋国危矣。”
公孙长敬的这一番分析,将田桢给惊出了一身的冷汗,的确晋国地处天下之中,无论是燕北东侵,抑或是辽东西进,晋国都是必经之路,虽有中山、郑、鲁三国成拱卫之状分布在晋国周围,可无奈国力弱小,只能是他人壮大自己的一块肉,而不能作为藩篱。
“先生的意思是此刻便行称王之事?”
可听了公孙长敬这一番分析之后,田桢心中称王的心思反倒是熄火了,无论是晋王还是晋国公说白了只是一个名头而已,虽然是王图霸业的必然之举,可却给晋国带不来什么实质性的利得,与其因此而成为众矢之的,还不如先行壮大之事,将嘴边的几块肥肉吃进肚中。
“不仅要称王,还要声势浩大,臣谏言君上邀楚王在郑宋两国交界之处,共举相王大典。”
公孙长敬的下一句话却又是让田桢吃了一惊,自己称王与两国相王,其间的分量不可同日而语,相王意在相互承认对方的王者尊位,可问题是如今居王位之国可不在少数,单单晋楚两国相王,列国会作何感想。
“先生这是要把晋国和楚国放在烈火之上烘烤啊,就算晋国有意,楚国也未必答应啊。”
“不,楚国一定会答应,楚国亦想借助晋国来钳制燕北,支持晋国称王一事,一是我晋国响应楚国削去淮南王号的回礼,二则是两国共同抗燕的定钱,两国相王也是把楚国与晋国在战车之上绑的更牢一些,况且此次相王大典的举办地点也有深意,郑宋两国交界,楚国想要吞下宋国,郑国也是晋国的囊中之物,此次相王必然向两国借道,仪仗先行,后面大军便可跟上,名为相王,实则谋国。”
“此事重大,我还需细思,才能做出决断。”田桢起身走到占据了一整面墙壁的地图旁,以晋国为中心,数道线延伸出去,好似一张大网,与列国的关系,把控好了是晋国的坐大之机,把控不好,便是作茧自缚啊。
“非常之时,当行非常之法,还请君上尽快定夺。”
话虽是如此说,不过公孙长敬也并未逼着田桢当下决断,事关一国国运,应当三思而后行,公孙长敬很知趣的先行告退了,留给田桢足够的时间去缕清各方关系。
不过公孙长敬知道,田桢最终的决断,会是今天自己所言,这点自信他还是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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