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折冲樽俎第1/4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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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汉林纵马上前,说:“当家的,还请人到明处,敞亮说话。”

  一名昂藏大汉,身穿粗布烂衫,肩上扛了一把宣化重斧,缓缓走出林间,他瞥了一眼不远处的商队,戏谑地挥了挥手。

  李汉林在马上抱拳,说:“当家的辛苦。”

  那大汉愣头愣脑地回应:“不辛苦,你那当家的辛苦。”

  话音刚落,李汉林就变了脸色。

  太行山道上,山匪纵横,镖局也因此兴盛。镖师行走生意,靠的两件宝。手底子硬,脸面子大。手底子硬,顾名思义,说的是镖局要有一票有真本事的镖师,能镇得住场面,让肖小不敢妄动。这是镖局立身之本。镖局也是白道生意,讲究个和气生财,如果一路硬拼保镖,那再大的本钱也得拼光,黑道白道上都要有面子,遇上事情能商量就商量,不到万不得已不玩命。

  因此,镖师和山匪这对老冤家之间,也用一套切口。通常镖师会称呼山匪首领为“当家的”,山匪会称呼镖局首领为“掌柜的”。相互问候之后,就表达了两家不想动手,和气生财的想法,接下来就是和东家商量过路费的数额了。只是这称呼万万不能颠倒过来。若是称呼山匪首领为“掌柜的”,那是讥笑人家明明是盗匪行事如同商贩,没有豪杰气概;若是称呼镖师首领为“当家的”,那是嘲讽镖局明为护镖,行同盗匪,反过来谋害东家。

  这道理,李汉林懂,众镖师懂,随商队一起出关的三公子,不可能不懂。

  李汉林压抑住心中的怒气,转过头和三公子商量:“三公子,附近的大小山寨我们镖局都打过招呼,这路蟊贼路数不清,看来也不懂行话,咱先去试试水?”

  李汉林这是打算用行动打消三公子可能的猜忌。毕竟,顺风镖局的金字招牌不能被抹黑。

  三公子想了想,说:“李公您先别急,咱们也不是头一次打交道了,知根知底。你放心,赵四哥和黄三叔的事我心里有数,且听我的。”然后招呼文老,喊道:“文老,招呼起伙计们,先往回撤,去之前路过的宿头歇息。我和诸位镖师断后,随后就来。”

  “三少爷,这点蟊贼咱分分钟就能料理了,何必耽搁一天呢。”

  “对啊,咱赶紧上去,救回赵四黄三。好好教训这帮子浑货。”

  镖师们被撩拨得不行,觉得三公子看轻了镖局的能力,七嘴八舌地议论着。李汉林面色不愉,倒也没多话。商队的伙计们有些尴尬,但也在文老的招呼下,调转商队,准备返程。

  那头魏大胆一行人看着商队的动静,有些不耐烦。魏大胆高喊:“生儿子没**的熊货,这就溜了?该给的钱还没给呢!”

  可商队并不理会他的叫骂。镖师们看着李汉林,也没进一步的举动。

  “妈的,”魏大胆啐了口唾沫,“把那俩玩意带上来。”

  林子又出来四个喽啰,压着两个人出来。仔细看去,真是赵四和黄三。只见他们鼻青脸肿,狼狈不堪,嘴里还塞着破布,喊叫不得。

  “钱不交,拿肉来抵账。”说着,魏大胆接过小刀,斩下了黄三的左手拇指。黄三脸上冒出汗珠,嘴唇发白,想要叫喊却发不出声音,只能“呜呜”的狂呼,就像是被屠宰的肉猪的哀嚎。

  “你们走了,这人肉馒头可就吃不着了。”

  不远处的镖师们看到这一幕,忍不住了,红着眼睛就要上去拼杀。

  三公子策马长嘶,挡在镖师们的面前,无视身后愤懑的镖师,拱手向魏大胆示意:

  “在下祁县陈翔,字季云,家中排行第三。这商队是我家的商队,货是我家贩的,人是我家雇的。阁下不过是求财而已,何必折辱壮士?说个数来,我愿意花钱赎回来。”

  陈翔一人策马在前,身后三个伴当赶紧骑马上来护卫。

  魏大胆笑了:“小白脸口气挺大,你这一批货都是我的,你的命都在我手里,拿什么赎人。”

  “真是狂妄。”李汉林策马向前,到陈翔的身侧。“拿我们当什么了,待宰羔羊?三公子,别和他废话了。是可忍孰不可忍!”

  陈翔更不答话,拈弓搭箭,开弓如满月,箭去似流星。魏大胆急忙闪躲,却看到这一箭射穿了一个喽啰的大腿,那喽啰倒在地上,不住哀嚎。

  陈翔收弓,冷冷地说道:“我的马快,我的箭准。我至少能射出十箭,从容策马离去。你的手头上有我们的命,我的手头上也系着你的头颅,怎么,这点面子不肯给,一定好拼个两败俱伤?”

  魏大胆擦了擦额头的冷汗,说:“行,只要你把货物都留下,人都可以走,这两家伙我也能放了。”

  ,无视身后愤懑的镖师,拱手向魏大胆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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