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士族子弟第2/3段
他也知道了为什么相貌平平的姐姐会被众多青年才俊趋之若鹜,一个个争着当上门女婿;他也知道了为什么商场上八面玲珑的父亲无力拜托各种纠缠和请托,只能纵容自己来戏弄求亲之人。
当初就有人提醒陈老爷子,说令爱也不愁嫁,何不招个上门女婿,既能支应门户,生下的小子也姓陈,也算是帮老爷子这一支陈家开枝散叶。当自己姐夫,这位英武的农家子拔得头筹成了陈家的入幕之宾后,风言风语就来了。居然不是入赘而是娶妻,居然让陈家的独女给他秦家生孩子,是可忍孰不可忍?更可气的是,用老丈人的钱捐官,用老丈人的钱养了一群闲汉,天天大鱼大肉地造,还买来刀枪棍棒地操练,真是崽卖爷田心不疼。老爷子也真是糊涂了,任凭他们这么胡来。长此以往,这家业……唉,不提了,提起来就让不少老爷子的“世交”扼腕叹息。
陈启这小子却没有理睬那些言论,反倒是整天没心没肺地陪着自己的姐夫在乡间舞枪弄棒,抓狗撵鸡的。因为他发觉,自己的姐夫是真正有本事,有才干的家伙。自己也好奇,翔哥儿又是从哪里找来这么个“在野遗贤”。
这位翔哥儿也没比他大几岁,怎么就这么有本事?江湖上创下名头,功课上分毫不差,做事干净利落,为人豪爽大气。他也见过太原陈本家的子弟们,除了装模作样的本事不错,一个个鼻孔朝着天上,也没什么特别的啊。他没见过太多的士族子弟,心里却觉得,像翔哥儿那样的,才算得上是士族子弟。
所以,当陈翔血溅半身地从林子里出来是,陈启吓得愣了神,赶紧凑上去。陈翔倒是不以为意,笑着说:“别看了,不是我的血,我没受伤。”说着,嘱咐同样涌上来的伴当“帮我那块布擦擦,那董大目挨审不老实,还要袭击我,被我错手杀了。可惜了。”
陈启气没打一处来,挖苦道:“我倒是没想到,怎么,手足被绑的贼寇也能反抗?该不是某位自信满满的世家子弟想要故作宽容,想要玩什么“解衣衣之,推食食之”之类的把戏,结果玩脱了吧。”
陈翔有些尴尬地苦笑。
陈启正待继续数落,后面秦志龙出来了,喝住了陈启:“行了,少说两句吧。人犯的头我割下来了,你带两个人去收拾一下,暴尸荒野也不好,收拾收拾把死人堆一起烧了吧。”
陈启虽然跋扈,倒是难得的挺听这位姐夫的话。当下嘴里嘀咕着进了林子。
那边,一名衣着华贵的行人走了过来,向陈翔施礼。
“在下河东梁子坤,见过恩公。恩公若是日后经过河东运城县,还望拨冗相见,在下定当略尽地主之谊。”
“哪里。”陈翔敷衍道。他认出来这人便是之前被劫持着拿来威胁他的人质。河东郡运城县?难怪如此,一介白身却衣着华贵,此时此刻北出太原?陈翔想着,轻笑一声,并不多说。
这边梁子坤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简单的几句话已让对方联想许多。他看出陈翔不欲多言,便识趣退下了。
这边秦志龙抱拳致意:“兄弟出来的急,陈兄南归,顺路的话替我向县尉大人打声招呼。”
陈翔颔首一诺,然后吩咐将各自身上的弓箭皮甲卸下,只携带着随身弯刀,翻身上马,匆匆南行。秦志龙远远目送陈翔等人远行,然后组织行人和镖师押运货物诸事,自不赘述。
——分割线——
当夜,商队诸人和秦志龙一行宿于驿站,秦志龙见陈启一路上心事重重,讲他拉到一个僻静的地方询问。
陈启看着秦志龙,目光灼灼,神情复杂:“姐夫,你还记得我曾经向亲家舅舅学过刑名捕盗之类的杂学吗?”
“当然,你啊,一盏茶的热度,什么都学,但是都不精通。”
“但是,至少我知道,人死了以后割下头颅,血液是缓缓流出,慢慢晕出来的。人活着的时候被斩首,颈中血向上喷出,血迹如雪花般放射飞溅。”
“……”
“我看了现场,董大目有两处明显的伤口,一处在胸腹,没问题,正常的割伤的血液形状。但是另一处断头,如果按照你和陈翔的说法,是死后由你割下了脑袋,那为什么会有放射状的血迹?如果是生前斩首,那么在董大目胸腹已然重创,显然命不久矣的时候,有什么必要一定要活生生地割下头来?”
启气没打一处来,挖苦道:“我倒是没想到,怎么,手足被绑的贼寇也能反抗?该不是某位自信满满的世家子弟想要故作宽容,想要玩什么“解衣衣之,推食食之”之类的把戏,结果玩脱了吧。”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段进行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