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世事适是第3/4段
他挥了挥手，“你走罢！”
闻言，徐卜尘也松懈声气，又楞了下，“走？”
“怎的？”左不良冷笑道：“还要留你吃个晚饭？”
“啊，这？”徐卜尘想了想，“若是素饭，倒也行的。”
“小沙弥，赶紧走罢！”敲钟的和尚也慈笑道。
“这？”徐卜尘眉头紧锁，“我这不是在牢笼里吗？又如何出去？”
“噫！”
左不良唏嘘一声，“究竟是什么东西在困住你，就不用我多说了罢？”
徐卜尘心中惊疑，但面色如常，低眉看去，只原本锁住的牢门，竟然大开。
“徐卜尘，”左不良忽地开口说道：“林府的事，你切莫插手。那姑娘死定了，上面的人说的，你救不了她。”
闻言，徐卜尘呆滞下，又好似没听着。
“锁？囚不住，何必囚？”
他念悠一句，便大步走出，向着一扇虚掩的木门寻去，不再回头。
轻轻推开，一步跨出，只见得——
这里，不是偏僻阴冷的地牢，反而是人间的闹市。此处是闾左巷子，遍地商贩叫卖，行人匆匆各异，又天晴正好风气，只觉是寻常百姓家了。
徐卜尘悄悄回首，身后人影浮动，几间破屋是紧挨着的。
“计审司，在陋巷。”
他自说了一句，又起疑：“究竟是谁？这么能耐，困下了我？”
又回想起，大抵就是昨夜的事。火光滔天，人心忡忡。百余人闯入府宅，皆身手不凡，行事利落。
“当时，若非是那叫“云仪”的丫头挨下了两三刀，那位林姑娘，可就等不到自己来救了……但未曾想，左不良也在。自己就算是，舍了全身禅意，也只为那位姑娘，夺来一丝生机……倘若她命大，应该晓得，去西山寻那白俅儿，否则……”
徐卜尘想着，但也茫然，散步街道，僧衣破烂脏败。行人皆躲开身来，时而指点。
“哎，和尚，过来说话？”
倏尔，一个声音喊来。
徐卜尘抬头望去，原是街巷旁的一家铺子，幡子上写着：许记荷叶鸡。
再看那喊话的人，竟也是个和尚，约莫上了年纪，是个老和尚了。身上也是破旧僧衣，糟蹋模样，正是满嘴油腻，啃吃着一只。
“你……”
徐卜尘望见他，一时愣住。
“过来，说话。”那老和尚笑道。
徐卜尘折眉，但还是走近。
“吃鸡吗？”老和尚递了半截鸡腿来。
“这？”徐卜尘颇为慌乱，却说道：“出家之人，已绝荤腥。”
“哦。”
老和尚笑着应了声，便见他将这半截鸡腿塞进油嘴里。也不凭手，只那齿牙嚼动，好似在口中剔骨、剥肉、抽髓，半截油腿已成碎屑，也都被他吞进肚去。
若说“吃”是咀嚼吐出残留，那他这便是“喝”了，不余渣痕。
徐卜尘在旁看得是触目惊心，不知觉，口中生涎。
“来点？”
那老和尚又问。
“不，不……”徐卜尘忙退缩一步，但瞬即，有一股风劲又将他推进了来，一下子旧坐在了凳子上。
“呵，”老和尚见他羞涩模样，笑道：“老僧吴得，行走四方，无得办法，只好吃些肉食了。别见怪，你们这一代的小和尚，就是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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