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第 195 章第1/2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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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父要入阁元娘要入宫你们都是我至亲的亲人,我只盼着你们得偿所愿。可是咱们家令女儿退婚再参加采选的事,难道能瞒过天下人?这退亲的恶名别人是担不起的唯有我这个嫡亲兄长能承担。将来若有人提起此事祖父便推到我身上说是我做兄长的不讲理,硬夺了妹妹的婚姻要她入宫,如此方可不伤祖父清名与元娘闺誉”
他忽然笑了笑,朝着桓侍郎一低首:“孙儿能为家里做的就只有这些了。以后我到汀州,还望祖父在朝中多回护,莫教汀州府治下各县出事不然孙儿这辈子就难再回京孝顺祖父了。”
桓侍郎抚了抚眉心折痕嗓音压得极低,隐含怒意:“好!好!我一向以为最省心最懂得以家族为重的孙子今日竟给了我这么个结果。你爹娘在世时叮嘱你效力报国你却辞了能整肃纲纪的御史之职去当浊流官你爹教你仁义孝悌你今日却在这里威胁祖父你的书都读到哪里去了!”
桓凌深深垂下头,恭顺地答道:“是。孙儿见祖父有过而不能劝见元娘违父母之志入宫而不能阻实为不孝”
“你确实不孝!”桓侍郎终于压抑不住怒气重重地在官椅上拍了一把:“你这一走还有谁肯跟你这全无前途的小官成亲!你父亲只你一个儿子还指望着你传宗接代,光耀门楣,自你出孝以来,祖父又给你挑了多少好人家姑娘可人家要嫁的是都察院的少年御史,不是个前途未卜的六品外官!”
桓凌道:“宋三弟不也未曾成亲?他还不像我这样有祖父筹划,而是安心等着咱们元娘,等了这些年,却等成了个被退过亲的人。”
说到这里,他下意识皱了皱眉,决绝地说:“祖父也不必替我谋什么婚事了。咱们桓家坏了宋三弟的婚事在前,四弟又去武平坏他的名声,只怕他往后婚事要有些艰难。他受害如此,我有何面目先结鸾俦?哪一日宋家先传喜讯,哪一日我才会考虑成亲之事”
“反正祖父看重的人家,也都看不中我这六品浊流小官。”
桓侍郎唇角抽动,神色竟有些狰狞,紧抓着官椅扶手骂道:“你莫非疯魔了!你倒不怕自己死在外头,父母无人供奉香火!”
他随手抓起茶盏,向这个不孝孙儿兜头砸去。桓凌侧身躲开,应声答道:“若孙儿命薄,还望祖父主持,将哪位堂弟之子过继与我,使二房香火祭祀不绝吧。”
他不去看祖父恼怒的神色,行礼拜别祖父,转身出去,叫管家安排医官替桓侍郎切脉。
他自己催着人收拾了行李,备下车马,悄无声息地安排好了出京事宜。临行前他遍辞了京中亲友,只因待选秀女都住在宫中,他没法当面和妹妹道别,便只写了封信留给祖父,请祖父找机会代他转交。
信中不便写宋家的婚事,他就只交待了一下自己要外放做官的事,又劝元娘在宫里安分守己,恪尽臣妾之礼,不可再把自己自己当成侍郎府的千金小姐,以家世骄人。
能包容她任性的男子已远放福建,她进宫去是以臣侍君,服侍周王的,虽有祖父在朝上遥为支撑,宫里的日子却只能由她自己走下去。
他也怜惜元娘,但他们兄妹心性、志向终究都不同,他这个哥哥能做的也就只到这里了。
桓凌抛却家人前程,两袖清风地下了福建。桓侍郎管不动他,便把火气发在桓文身上,叫人捆了他重重责打四十杖。他怒冲冲地数落这个孙子大胆妄为,私下违背自己的意思,将两家之间的关系闹到几至不可收拾的地步。
还害得他堂哥要自贬官职,替他谢罪。
桓文自幼在翰林府上娇生惯养,哪里吃得起这样的苦,哭叫着说:“祖父因何只怪我?我也是为了咱们家好,那宋时在外头闹得人人都知道他有个侍郎府孙女做未婚妻,这话传到京里,人家能不议论咱家么!”
桓侍郎恨道:“宋家也只是和治下的乡宦、书生说这些话,至今也没有风言风语传进京,哪里比得上你与生员打架,还叫学政抓住,只怕都察院不知道咱们家!
“前朝也不是没有离婚再嫁的皇后,不是没有寡居再醮的皇后,若桓宋两家只是和和气气退了亲,别人也说不出什么话。只你这孽障惹祸,要跟宋家结怨,害得你堂兄要为此自贬出京,以挽回桓家声誉”
桓文满面眼泪鼻涕,却挣出一个苦笑:“宋家给元娘守了四年,咱们家却转手退亲,将女儿另攀高门。事都做了,祖父还以为能叫宋家不恨咱们么?我正是为了家里好,才想祸水东引,叫他将来不能爬到高位来与咱们家作对”
他苦苦捱着疼痛说:“幸好他已经不是从前那个宋时,成天就在他父亲的衙门里摆弄权柄,听说还捐了监生,将来也没什么落这个孙子大胆妄为,私下违背自己的意思,将两家之间的关系闹到几至不可收拾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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