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5.第 115 章第2/4段
新时代了,一般皇室都不一定能有尊荣,可能够在这个时代还能保持住尊严的旧系贵族,本身就是了不起的存在。
时代自然消融没有必要存在的枝蔓,而活下来的自身就是巨鳄。
现代旧系贵族都是变异财阀,他们具有更加新的思想,更加强大的凝聚力,他们投资国外产业,扩大影响力,满世界联姻,其私底下掌握的能量,不一定比国家议会少,也不一定比一个国王差。
尤其是北燕这种连银行都能欺负的新国,你在他们面前做什么都是一个乡下土包子啊。
可九德先生不知道的是,江鸽子的思想却截然相反,在他眼里一切封建糟粕,统统应该上交国家,十八代贫农才是世间最苗红根正的上等身份,他压根就看不起盖尔的一切贵族。
也就是几句话的功夫,他俩来到了紫水晶顶层。
紫水晶号是一辆奢华的,没有蜂窝仓的小型飞艇,它最大的载客量是九百,然而最低的包厢票价都在五十贯起。
简而言之,这就是一架一般中产阶级都不敢随意乘坐的奢华飞艇。
可江鸽子搭乘它并不花钱,他去中州算作外事活动,所有的费用是由北燕财政部门支出的。
当然,这也没什么值得骄傲的,想象下一个连包机都没有的国家,恩,这起步就气虚了。
到达顶层,脑袋里充满庶民经验的江鸽子,到底是震撼了一下的。
因为顶层是一座仿古的,仿若已经存在了几百年的旧宅子。它四周种满了高大的枫树,而飞艇需要的推动涡轮就被隐藏在枫树之后。
它的中心是一座养满珍惜鱼类的水池,中部供给行走的是五曲之桥,房屋十之八九依水而建,外皮多为名贵木质结构。
原本很大的空间,为了表现气质而多设景观,真正能令人休息的居屋不过十数间而已。
并且这么大的院子,有一半的地方只供给江鸽子与戚刃还有重要的几人居住,至于其他随行人员,都住在二层的包厢里。
还是一人一套二等包厢。
江鸽子好奇的四处打量,他跟在九德先生身后,几次都想问问住这里的物价到底是多少钱,甚至喝水几文,冰箱里的饮料几文他都想知道,然而到底是憋住了。
他现在的生活,其实距离金钱很远,没什么机会花钱,而供给他花大钱儿的地方,比如紫水晶顶层这地儿,可不是有钱儿就能住进来的。
当然,现在这个奢靡的世界总算对江鸽子打开了所有的门户,他就是小市民的想知道,这里一切的东西,到底是多少钱啊!!!
在顶层管家以及服务员的带领下,江鸽子来到自己宽敞的顶层卧房。
许是把这里想的太过于艺术,江鸽子在屋子里溜达了两圈儿,就失望的微微摇头,他不喜欢这里面熏的精油味儿。
尤其是浓香的玫瑰精油,是他最烦躁的一种味道。
近军在常青山的精油工厂,生产着世界上最顶级的花卉精油,并不售卖,只做外事活动的国礼,那是一种连品牌都没有的精油。
江鸽子的鼻子闻惯了好味道,一进门就闻出了一种劣等味儿。
这神奇的顶层,因为精油一下子顿入末流了。
恩,其实这里也就平常吧,还不如他城堡车里的内饰,好歹他城堡车里装饰的古董花瓶,那就是真古董,放到会所小拍场就能卖几个零钱儿那种。
戚刃搬了一个实木布艺躺椅到房间外的廊台之上,他请江鸽子坐上去,还递给他足有三尺厚的中州重要人物资料给他背。
背东西么,这对如今的江鸽子来说并不难。
如此,他就盖着他家里带来的小毯子,躺在躺椅上开始迅速翻动那些资料,身边人来人往,而顶层的管家与服务人员,只是在曲桥边上表情温和的发呆或看热闹。
觉着这位贵人真有趣,睡的小毯子上还有补丁。
江鸽子有些恋物,这床小毯子是以前段奶奶送的,他舍不得丢,走哪儿带到哪儿。
第一块补丁,是在元平河上打的。
时间慢慢过去,雨夹雪的沙沙声,开始大面积铺满玻璃穹顶。
紫水晶号从地面轻微的抖动,缓缓升到云层之上,正值冬季,它顶层的玻璃罩子始终没有打开,江鸽子仰头看着模糊的天空,室内气温柔似最好的季节,他迷迷糊糊的睡去,听到有微微摇动的铜铃通铃声,他想告诉戚刃打牛奶的来了,然而周围一片寂静
接下来的三天,飞行的生活十分简单,为了帝国的面子,他每天要试穿二十几套见人的衣裳,配饰,随队一起来的裁缝小组一直跟着他修修改改。
除了这些,他还要学习各种功课,比如学习如何像一个贵族一样的去聊天,最安全的聊天方式,就是从天气开始。
江鸽子学习之间,也能听到一些段翁连他们带来的八卦,比如,顶层入口,他们这边犹如冰箱冷冻层,而另一边排满了拿着名帖等候拜见的人们。
好像那个老派的贵族,还真是了不起呢。
闲着也是闲着,江鸽子对于九德先生的功课倒是不腻歪,他只是讨厌他的唠叨。
大家出身不一样,看问题的角度就不一样。
“呼,您幸亏是个艺术家!不然,老朽还真的是要违抗陛下的托付,无论如何都不能放您出去了。”
九德先生将手里的世界十大悲剧简读重重的摔在桌面上叹息。
江鸽子眨巴下眼睛,像个无赖一般的躺在自己的宝椅上发懒。
他问:“为什么这样说?”
九德先生取出自己的铜杆长烟斗,抽了几口之后才说:“九州贵族有数的具有艺术家头衔的人当中,您是走的最高最远的。”
江鸽子看看穹顶,干巴巴的说了句,啊?哦!
九德先生继续喷烟儿道:“您不知道么?您的两个作品已经在冯肯入围,如果明年五月,再拿个世界级的金奖,给帝国再点亮个星星,到了那时候您就是在女皇面前钻进猪圈打滚,他们也会觉着您是行为艺术了,还会跟随模仿也说不定。”
他看江鸽子并不在乎这些头衔,就轻笑着提示到:“他们可以因为您的艺术家身份,原谅您一切的失礼之处,他们甚至不敢笑话您!您瞧,您注定会出现在艺术史当中,而他们早晚会泯灭在生命的尘埃当中。
您该为艺术骄傲,在艺术的道路上继续探索,事实上您已经走在他们的前面,不管他们是不是还保持着旧日的尊严,始终不愿意上门来拜访您,然而他们最起码可以与您一起住在顶层了。”
难道不可以么?我该感到荣幸么?
江鸽子拉开自己的小毯子,他站起来,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问到:“我们到哪儿了?”
九德先生呆滞了一下,招手喊过闲的长青苔的楼层管家又问了一次。
管家恭敬的回答:“先生!是六川郡,您可以去北面的玻璃瞭望台,看一下冬日的六川江,我们将会在一小时之后到达六川江上空,今天艇上的后厨还预备了大量的六川河鲜,您可以品尝一二”
大部分顶层贵人是自备厨师的。
江鸽子点点头,对戚刃吩咐了一句:“给他们都加一页菜单,大家都尝尝。”
好歹也是带了两百人团队出来的大头目,给大家增加一页菜单也是小意思了。
江鸽子双手插兜的要溜,九德先生在他身后无奈的喊了一声:“先生?”
江鸽子没回头的,用一种奇怪腔说到:“我说,我现在已经是懒得劳动ndlrd阶级了,干嘛还要每天学习?”
说完他就走了。
九德先生无奈的看向戚刃,戚刃耸下肩膀小跑着跟了上去。
“北面,北面”
江鸽子唠叨着上了曲桥,七拐八弯的没走多久,才刚穿过一片小假山,便看到一老一少两个人正坐在曲桥岸边,恩?钓鱼?
老的那个六十多岁,他穿着肃穆的古装礼袍,像个雕塑一样的站立着。他身边还有个三层的小推车,车上放满了各色茶点,并食具华美。
而年轻的那位面目算得英俊,年龄在二十五六岁,他皮相白皙,眼睛晶亮,如果说五官特点的话,这位有一对奇大若佛的耳垂子,他穿着家常的成套卡其色薄绒衣裤,正坐在一个小马扎上,钓鱼?
是,钓鱼!
戚刃打牛奶的来了,然而周围一片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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