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第1/2段
听他回忆到这儿,酆槐和台下的盛礼对视一眼,“那两个人是谁?”
丁臣抬起头,褐色瞳孔在昏暗环境中越发深邃,盛礼借着庭前光线看到他嘴角猝然挂起,丁臣说:“要钱的是军医,另一个......”
“谁?”酆槐倾向前方,眼神炯炯看着丁臣。
这时死死盯着丁臣的不止酆槐一个,盛礼同尉迟章眼神也全部集中在他身上,尤其是尉迟章,那眼神恨不得一口将人吞了。
丁臣触及到尉迟章后瑟缩了一下,但随即想到得罪皇上的结局,他跪在地上,腰背佝偻,唯有头颅高昂,和酆槐对视,下定决心道:“另一个是武典司安排押送粮草的特办,武典大人的亲侄子,尉迟林啸!”
“没有证据,不要胡说!”丁臣供出了尉迟林啸,尉迟章拔地而起,粗壮的手臂用力指向他,厉声呵斥。
尉迟章怒斥后,本还围绕着丁臣的震惊目光霎时收敛了,犹豫的气息在空气中流转。
丁臣担心自己说的话没人信,拼命向前挣扎,从尉迟章身上收回视线后,一直盯着独坐高台的酆槐,嘶声喊道:“小的说的都是真的!若是有一句假话,就叫小的不得好死!”
尉迟章冷笑一声:“哼,你本来就不得好死!为了偷取钱财,将人抛尸湖中,还妄图让一寡妇顶罪,就你这样还想好好活着?!”
他讽刺完丁臣,还对着刑狱司里的人问道:“哎,你们说,这人搞笑不搞笑!”
提及这事,丁臣悔不当初,隐忍两年眼看就要逃出生天,给自己和朱月换来安稳的一生,谁知因为一时贪欲功败垂成。
他掩饰不住心中愤慨,讥讽回去:“尉迟大人又好到哪里去?仗着是开国功臣肆意敛财,纵容亲眷为祸四方,您以为自己身上的功勋还够在皇上心里挥霍多久?”
“你!”
尉迟章大掌重重拍打到红木扶手上,被丁臣戳中痛点,勃然大怒,亟待起身反将回去。
“咳咳!”说时迟那时快,虽说酆槐乐得看尉迟章的热闹,但此时此刻不合时宜,他咳嗽两声把众人的关注点拉回了金疮药上。
“本官且问你,可曾听到两人谈及金疮药的事情?”
当务之急,皇上最关心的还是真假金疮药案的来龙去脉,酆槐立刻将问题拨回正轨。
现在想想,或许当时老天爷已经给出了警示,他低下头摇了摇:“没有,恰逢探子来报打断了他们的谈话,因为小的怕被发现,那场动/乱并未参与,待一切平息后,牛大山死了。”
“他身上的假药也顺利成章被你拿走藏匿起来?”酆槐斜瞥一眼面露焦灼的尉迟章,他嗤笑一声,永远只会逞匹夫之勇,皇上不曾动他,不过是因着多年拥护的情谊。
乖乖安享晚年不就是了,非要昧着良心赚钱。
旌国皇帝向来重武,尤其看中边关将士,光看他对金疮药下的血本都知道了,尉迟章居然敢扯皇上的胡须,无异于自寻死路。
他继续问:“在你家中搜出的可是真药啊!这又是如何得来?”
问及此事,丁臣忍不住感慨:“大人稳坐高台之上,想来不会知道看似平静的边关,时不时就会被各国骚扰,一直以来战争不断,牛大山死后没两天,又打起来了。”
“我们这些人常说,战争从来没有赢的一方,”丁臣无数次午夜梦回都会回到战场上,梦里他没有如此好运,能次次同死亡擦肩而过:“只要有战乱,必然会有人死去,小的的营帐里换了一波又一波人,毕竟没有谁会为了一个死人留下床铺。”
“那次小的拼尽全力从尸山血海里爬了回去,多亏大人手中握着的这瓶金疮药,才保住了性命。”
也是这次受伤,让他彻底放下良知,准备大捞一笔,然后回乡陪着朱月过日子。
酆槐被他讲的头晕,他捋了一下丁臣的故事,问:“本官怎么就不明白了?牛大山死前拿到的金疮药是假的,而你受伤取到的却是真药?”
“没错,”那段时间,丁臣受伤颇重,金疮药效果又不好,他差点以为自己要交代在那里了:“我们在外头和敌军打的你死我活,军营里存放金疮药的营帐却遭遇一场大火,据说只有部分金疮药被救了出来。”
“小的很幸运,拿到了一瓶真药。”
“有人又把药换回来了?”两天,又打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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