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9三大主位第2/4段
端木徳淑站在书桌前,带上绣腕,拿开桌案上的夹板,摊开纸。
吉梧立即上前研磨
储秀宫内:
徐知若坐在储秀宫的床铺上,看着眼前陌生的一切,不知道自己这次的决定对不对。
上辈子,她拒绝进宫,不愿服侍一位乱臣贼子,家中除了父母几次三番劝说,别人都支持她的决定,她当时傲气不已,更觉得自己做的对。
她堂堂徐家二房嫡出小姐,学的是礼义廉耻,养的是金尊玉贵,怎么会允许自己伺候一位竖子,还不是正妻。
为此她不惜一身搏命,誓死不嫁。
父母见状便没有再为难她,徐家盛名在外又有堂哥在朝,家中给她选了一户清贵人家,便依她的意愿嫁了。
可嫁人后又如何,清贵人家?果真是清贵不已人家,只顾抱怨世道艰难,抱怨皇上重用寒门,抱怨皇上不尊先制,要求贵胄子弟也要经过考校恩赏爵位。
怎么不看看贵胄考校的题目与科举比起来多么简单,这跟恩裳还有什么区别!皇上那是重用寒门吗!皇上只是取有才之士上位,名门望族中得皇上重用的亦不在少数!自己不想想自己的缺陷在哪里,稍有不如意便一味抱怨,最后竟然想让堂哥帮他们走爵位!
是!她没有伺候竖子!
但看着他们家那些自命清高的子弟,最后还不如一个竖子,她真觉得自己坚持的不知道还有什么,就因为一个人出身,年轻气盛的自己就否认了他的全部!
看不到打江山的不易,看不到他施政之初便不大肆选秀,看不到他一系列的仁政施为,看不到他的努力,只是盯着上位者的一点不是,大肆抨击,来彰显自己的与众不同!
小时候绝对自己很有骨气的事,人生重来一遍绝对那样可笑,宗之毅是庶子又如何!他为政多年,国泰民安,四海称臣!
他前期暴政又如何,国度太长,早已腐朽,她也是成婚后才发现,多少名门贵胄已经形成毒瘤,此种行为不治,必将泱及国本。
她醒来时,母亲眼眶通红:说依了她不送她进宫了。
而她,点头了。
徐家的傲骨自有徐家的男儿撑着,她就走原原本本的路,哪怕深宫大内,哪怕最后还是不如意,最不济还能像上一世那样窝囊吗。
明帝睿达,虽然有多幢风流韵事,但也不曾荒废了政绩,也没有做出过太出格的事情,何况他政绩卓越,风流有度,也算不错的依靠了,何况朝中有堂哥照拂一二,怎么样她也是能过的。
至于那层或许还有的别的心思,有什么重要的,就这样吧。
“小姐,您今天学了一天的规矩,早点睡吧。”
三品以上官员之女可以带一位用惯的丫头进宫,徐知若也不例外:“嗯。”她来的晚,身份
又高,自然有人多加揣测,私下里也议论徐家托大,若自己真实这个年纪的小女孩,定是要心中委屈的。
但现在觉得还好吧,日子是自己的,嘴长在别人身上,还能不让别人开口吗。
与此同时,与之相隔不远的房间内,烛灯下,陆玉裳垂着头安静的绣着手里的荷包,明明暗暗的烛火映在她脸上,比画像的自己还要吸引人,即便是这样普通的举动,也让人忍不住想看了又看。
与她同寝的小姑娘,爬出棉被,眨巴着眼睛看着她,一派天真:“陆姐姐,你真好看。”
陆玉裳抬头看她一眼,她身在二阶秀女之列,便和官员人家的女儿分在一起,微微一笑:“谢谢。”并没有谦逊的解释,容貌摆在这里说多了难免虚伪。
小姑娘也笑笑:“你笑起来也好看,比今天新来的两位姐姐都好看。”
这话陆玉裳没有接,也不敢保证这些养尊处优的嫡出小姐是不是也真如表面看起来这样无害,她并无害人之心,但防备心够重。
陆家的后宅不像京中大户那样管制严格,规矩有度,陆国公府看似风光,内里倾轧之事繁多,在不确定对方话里有没有其他意思时,她就当有,小心应付总是不会错的。
两人隔壁房间的人也还没有睡,其中一位小姑娘特别真诚的对另一位小姑娘低声道:“我姑姑说,皇后娘娘当初是因为风评不好才指婚给皇上的。”
“怎么会?”
“我也不知道,是我姑姑说的,我祖母她们说起皇后娘娘也忌讳莫深的。”其实是说皇后娘娘不自重,活该皇上不封她做皇后什么,以前说的最多了,最近才少了一些,但是那意思错不了,皇后娘娘挺不招长辈喜欢的,对她的风评都一般。
进宫前她还偷偷问父亲了,可惜父亲什么都没说,还让她小心处事不要得罪了人,她哪里有得罪人吗,再说了,皇后娘娘就是命好,当初得以赐婚皇上才有了今天的风光,皇上也是念旧才封了她当皇后,有什么嘛,她爹就是谨慎惯了,谁也不得罪。
雷家都封王了,她们家还是小小的侍郎,还不是要靠她进宫给家里的男子涨涨脸,将来她得宠了好拉扯家里人一二。
另一个小姑娘莞尔一笑,乖乖巧巧的秀气样子:“你知道的好多,我父亲在西北为官,京城的事情一点也不清楚,只知道皇上在我们西北参战时好厉害的,皇后娘娘的消息听的到不多,皇上不是有位红颜知己吗?”
“这个我也听说过。”秦可晨知道不少,她是母亲唯一的女儿,最疼的就是她,很多事情都不瞒她的,而且就算她不是京城贵族名贵,那也是官宦女儿,家里也是有好几位出仕的,自有自己的傲气,不把所谓的红颜看在眼里:“不过是位红颜罢了,平日打发打发时间,皇上还这能怎么样她,就是皇后娘娘,你说,皇后娘娘现在会不会觉得特别得意,毕竟以前狼狈的嫁出京,又是不得宠的皇子,现在确认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做梦还不得笑醒了。”
许素雅笑笑不说话,可想了想,还是委婉的劝道:“以后这种还是别说了。”
“我当然知道,你当我傻呀,皇后娘娘的是非是那样好说的,若是被皇后娘娘知道了,还不吃不完兜着走,我们怎么说也相处好几天了,我是相信你才说的,如果传出去就是你说的,咱们谁都好不了,好了睡吧。”
许素雅难以置信的看眼一直以来看似没心没肺的同舍友人,一时间不知道她这句话有几分真几分假。
深春时节,早起便下了一阵急雨,井边海棠低垂,栏外百松萧条,虽换洗一新,但也新的带着凉意。
戏珠找出厚一些的春衫给皇后娘娘换上,提起今晨储秀宫的趣事:“娘娘,您是不知道,有位秀女今早一口气吃了三个窝头,两碗饭,哭着说前些日子为了过选快要饿死了,今天实在饿的要命,哪怕是赶她走,她也要吃碗饱饭,可把储秀宫的姑姑们逗乐了,娘娘,这么能吃的姑娘,您见过吗?”
“哦,哪家的姑娘?”
“奴婢打听过了,不是咱们京城,是南疆那边的,姑姑们,小姑娘长得也不胖,但就是特别能吃,一个人能吃四位秀女的饭,体态上也是顺利过关的,就是这吃的东西都不知道上哪里去了。”
端木徳淑笑笑:“能吃是福,想你我以前连跑几步都气喘,现在跑一圈都心不慌气不喘的,能吃便能吃了,让储秀宫多照顾一些饭食就好。”
戏珠想到她们以前狼狈的样子,可不是闺秀二字惹的祸:“娘娘宅心仁厚。”
端木徳淑撩开发丝。
戏珠为娘娘聚拢起来:“今日娘娘左右也无事,奴婢为娘娘通通发可好。”
“随意吧msp;这话陆玉裳没有接,也不敢保证这些养尊处优的嫡出小姐是不是也真如表面看起来这样无害,她并无害人之心,但防备心够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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