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出嫁第2/4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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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瞧着李家大门开着,只怕是有小贼趁着家家户户腌肉挂风鸭之际进来顺手牵羊也说不定。

  去年不就有个小贼进来顺手牵了两只风鸭走,芸娘追出去反倒抢了三只回来吗?!

  此时芸娘同青竹都不在院里,该不会双双出去拦截那偷儿去了?

  这可怎生是好,一个是断了手臂的,另一个是个实心眼的,真到了那小贼面前根本不够打啊!

  李氏同李阿婆一时心慌意乱,立时就想出门去寻人。这时院门吱呀一响,芸娘气呼呼疾步走了进来。

  李阿婆瞧着两人两手空空,心里不确定她们是没赶上那小贼,还是同小贼对打时落了下乘。

  可两个妮子衣着发丝并无多少凌乱,瞧着不像是与人起过争执的

  李阿婆一边抚着胸口松口气,一边不放心的交代道:“鸡啊鸭啊都是身外物,被人偷了我们再做便是。千万别再去同偷儿争执,你俩有个什么差池可怎生是好!”

  芸娘嗫嚅了半响,闷闷道:“我把鸡鸭还给了铁匠。”

  李阿婆奇道:“怎地?那鸡鸭虽是他亲手炮制,可买肉的银子我可都还了他不能让人家破费啊!”

  芸娘瞪大了眼睛,默默算一算鸡鸭的价钱,又回忆一番方才丢给刘铁匠的银锭子,立时心疼了一番,心中对刘铁匠的不满又是多了几分。

  她胡乱找了个理由道:“他上了茅房不洗手就做鸡鸭,真是恶心龌龊。我通通还给他,以后再不与他有接触!”

  她刚要进房,院门口已经响起了重重的脚步声。

  芸娘手臂一推立刻将院门掩住,青竹随即取了门杠子顶在门后。

  门外的刘铁匠推了几推,眼看着是真进不去,只得隔着门央求道:“芸娘,我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此前确实是说清楚的,可”

  芸娘便重重的哼了一声,故意提高声音道:“阿叔,这昏天暗地的,您站我家门口逼迫我。我可比你小了二十来岁,您别脑壳不正常”

  第二日天气阴沉。

  芸娘同青竹用过早饭,亲眼瞧着她阿娘与阿婆并未急吼吼的给刘铁匠收拾饭屉,这才隐约觉着这两人同自己暂时站到了同一阵营。

  寻思两位李氏与刘铁匠的关系,她对她阿娘是放心的。

  昨个傍晚她隔着院门对刘铁匠说的那些出格之言,她阿娘也只是训斥她没有礼数,却丝毫没有弄清楚事情来龙去脉为刘铁匠主持公道的意图。

  可她阿婆却不同。

  她阿婆每次瞧着刘铁匠的眼神,若不是她深知内情,只怕是要怀疑阿婆“老房子着火”、对刘铁匠倾起了衷肠。

  她十分严肃的对阿婆叮咛:“千万别让刘铁匠进门。万万不可!”

  李阿婆还当她在为刘铁匠出恭不洗手的事情纠结,本着不能错怪好人的原则,她十分耐心的替人做着解释:“风鸡风鸭下锅前都要清洗好多回,开膛的时候没洗手也不打紧”

  芸娘瞅着她阿娘不在边上,将李阿婆带到墙角,将昨日在铁匠铺子前遇到那一对妇人之事告知,愤愤然:“他竟诓我说同其他桃花撇清了关系,没想到他想一条腿踩两条船。”

  “我不喜他,真真可恶!”芸娘下了最后的结论。

  李阿婆的想法却同芸娘不同。

  到了看尽人生百态的年纪,她自然不能将刘铁匠简单归类为“可恶”二字。

  虽然这是她第一次听芸娘提起刘铁匠的私人事务,然她对那位朴实的汉子还是极有把握。况且,难道别人来抢就能抢的去?

  她一抬眉头:“照你如此说,好物件被旁人一惦记,我们就得放手送人?”

  芸娘更加愤愤。

  她果然没将阿婆错看,这位妥妥是位投机分子,稍有个风吹草动就会投敌。

  她的眼珠子瞪的几乎要脱眶而去,声音大的整个巷子里都能听到:“他怎么算好物件?我阿娘才是好物件呢!”

  话出口她便呸呸呸几声,十分严肃对阿婆三令五申,不能再同那刘铁匠有瓜葛,直到李阿婆点头应了,她才同青竹出了古水巷。

  今日她要亲自去找画师。

  昨日的时间被柳香君和那位极不靠谱的春宫画师浪费,她得加紧时间在淡季来临前将画册的事情敲定,赶在暮秋之前还有望赚一波银子。

  若天冷了,胸衣便卖不动了谁愿意大冷天从热被窝里钻出来,还要将贴身衣裳脱掉,好去穿那劳什子胸衣啊!

  江宁府的专职画师往往挂名于各个书肆。

  有想买画之人,大多直接去书肆买现成的画作。那些画作往往已经裱褙好,买回去往墙上一挂便可。

  若想看画师现场挥毫泼墨的,也不过是去向书肆掌柜打个招呼,留下家中地址,第二日便有画师上门。

  以上两种与画师间接或直接沟通的方式都十分方便,但花费却不菲。

  银子到位,各种服务自然十分妥帖。

  此外,还有一类兼职画师,画技不一、时间琐碎,常常是备考的书生充作画师赚个润笔费。

  他们没资格将大名挂在书肆里,大多支个小摊在路口、庙前等人多处,不但能作画,还可代写书信,或卖个旧书,活路十分多样。

  而芸娘要找的便是这类人。

  实惠,便宜。

  今日不年不节,贫寒书生大都在家中温书,在外摆书摊之人便极少。

  芸娘同青竹坐着骡车转了大半个江宁府,也没瞧见像样的画师,只得命车夫将车赶到了城隍庙。

  可今日既非初一也非十五,在城隍庙烧香拜佛的信众要少上许多。

  芸娘同青竹在城隍庙东门下车,先在东门附近的小摊上填饱了肚皮,然后从东西两个门上依次打量着抽签批命、卖经书香包、放生鱼虾等各式小生意的摊贩。

  “阿姐,你说他们都会画画吗?”青竹疑道。

  芸娘叹了口气。

  这些摊贩瞧着俱是些贩夫走卒的粗鄙之徒,瞧上去虽不至像打家劫舍的暴徒,可说他们身怀画技,只怕是睁眼说瞎话。

  青竹指着一位卖佛经的摊贩道:“阿姐,那人瞧着略略斯文些”

  青竹所指的是一个卖经书摊上正抱着一册圣贤书认真瞧的青年。

  青年垂首坐在小杌子上。从她们的方向瞧过去,他面目秀气,眉眼浓重,身材十分高大魁梧。那小杌子腿短而立,青年坐着便有些局促。

  有些眼熟,似在何处见过?

  芸娘苦苦思索,忽的便忆起,这不就是她曾白拣过纸张的书斋里的伙计?!彼时他因收货时走了神,误收了劣质的纸张,害的书斋掌柜亏了银子。

  青年却已记不起芸娘,见两位小姑娘到了近前,只以为她们是买经册,依然如同他曾在书斋里向芸娘推荐纸张时那般细致:“两位小姑娘想要买哪种经书?是保佑亲人康健的或是为已逝之人祈福?是祝福长者还是保佑孩童?”

  这这经书要分的这般细致吗?

  青年见她是一副思索模样,便好脾气的问道:“不若你去问问你家大人,究竟是要做怎样的用途,我也好推荐你家适合的经书。”

  青年滔滔不绝,芸娘好不容易插话道:“阿哥,不知你是否懂画画?”

  青年闻言点点头,又摇摇头,开始询问:“不知你说的是哪种画?山水画还是人物画?门画、年画还是神像画?”

  这、这这画起来有何区别吗?芸娘又被问的一脸怔忪。

  青年依然十分细致道:“山水同人物之间的区别极大,所用纸张、颜料、画笔都不同。而门画、年画同神像画之间除了对纸张的要求,还有”

  他滔滔不绝的说下去,间或还间杂着经文,其言辞婆妈的模样同青竹十分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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