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9.第 169 章第2/4段
“另有其人?你倒说说看,是谁。”
“是殿下的姬妾,汝飘,”管家是皇子府的总管事,府中的大小事务他都知道,汝飘被皇甫政关起来的事他有所耳闻,而且这还是皇甫政授意,要他务必将此事捅给皇帝,“前几日,不知怎么的,殿下突然把汝飘关起来了,脸色特别难看,我们做奴才的不敢问发生了什么事,现在殿下突然中毒,所以奴才觉得这中间可能有联系。”
“汝飘?”皇帝压根没听闻这个人,“她是谁?什么身份?”
管家据实回答,“回皇上,汝飘是殿下的姬妾,是医馆家的女儿。”
姬妾,医女,中毒这些个联系起来,一个念头在皇帝脑海里闪过,难道是这个女人给政儿下毒,事情败露后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想将人毒死?!
想到此处,皇帝的眼里闪过一丝寒光,“把那个贱人押入大牢!给朕撬开她的嘴!知道什么全都让她说出来!”
皇帝走后,管家端着熬好的药碗来到皇甫政的床前,他轻声唤道:“殿下,殿下。”
皇甫政紧闭的双眼突然睁开,此刻的他虽然脸色依旧蜡黄,可很明显双眼炯炯有神,一点都不像病入膏肓的样子。
皇甫政再管家的搀扶下坐起身,接过管家端来的药碗,问道:“父皇走了?”
“回殿下,走了。”管家回答道:“您吩咐奴才的事,奴才也全都办到了,皇上把汝飘押入大牢,怕是要用刑,此次中毒事件到底是谁指使,皇上定会查个水落石出。”
“做得好。”接着皇甫政一口将药碗里的苦药一饮而尽,这场苦肉计唱得他真辛苦!
香椿与体内毒素相克一事皇甫政早已知晓,可他是故意吃下香椿,引起毒发,其目的就是要皇帝自己把皇甫恒查出来,想想看,这个表面上看似无害的四皇子,暗地里对兄长下毒,事情败露后就痛下杀手,所有的账算在皇甫恒的头上,他这辈子就算是毁了!
四皇子府
外面的风吹草动,皇甫恒怎会不知,他在帝都建立的庞大的信息网,收买各路人心,当他发现飘香楼里的店小二失踪后,就察觉到事情变得不对劲了。
皇甫恒正房里等待消息,这时突然之间有人从梁上跳下,一个面瘫的年轻男子朝皇甫恒走去。
皇甫恒对此毫不害怕,他抬头看了一眼,“是你啊,韩广,事情查得如何?”
韩广与韩刀一样,同为暗刹门的死士,是冷血的杀人武器,为皇帝做事,可现在韩广居然被皇甫恒拉拢过去,可以说,韩广是皇甫恒安排在皇帝身边的探子了。
“汝飘的身份已经败露了,”韩广实事求是,道:“二皇子殿下中毒,汝飘被皇上带走,若是由皇帝审问汝飘,怕是情况对您更为不利。”
“你是说二哥他中毒了?”皇甫恒一阵诧异,可他细想一下,倒也明白这是皇甫政唱得苦肉计了,“二哥他可真是大手笔呢。”
“殿下,接下来咱们该怎么办?”韩广问道。
怎么办?皇甫政思虑片刻,问道:“开始审问汝飘了吗?”
“还没有,”韩广道:“汝飘还在押运途中,怕是会被扔进大牢。殿下,汝飘在皇上那里把您供出来”
皇甫恒打定主意,道:“除掉她,在父皇亲自审问她之前。”只要不是皇帝亲自审问,他就有机会翻身!
“是。”韩广的得令,离开书房。
皇甫恒坐在椅子上,将事情从头到尾想了个遍,他安排汝飘在皇甫政身边,就是为了获得二皇子府的情报,以及下毒损害皇甫政的精元,其余的事情他一概没做,这么多年来汝飘一点差池都没出过,怎么突然就暴露了呢?
本来按照皇甫政的计划,汝飘被皇帝押走亲自审问,然后把皇甫恒供出来,这样一来,就算皇帝做不出杀子的举动,也绝对会把皇甫恒圈禁,然后再由自己身后的郭太师他们的讨伐,肯定能罢黜皇甫恒的皇子之位,贬为庶民,永世不得入皇城!
可惜计划赶不上变化,在汝飘进入大牢的时候,绑在她手腕上的铁链突然解开了,因为她是女流之辈,所以押解的官差有些大意,这样一来给了汝飘逃命的机会,可汝飘与官差纠缠时突然脚底一滑,没站稳,一头磕在了墙上,那墙上恰巧订着一排钉子,平日里用于放牢房钥匙用的。汝飘的头被钉子扎了好几个窟窿,当场毙命,而那一起被押解而来的店小二,在官差与汝飘纠缠时被误伤,也死了。
突然两个重要的证人都没了,傻子都知道这中间藏有猫腻,皇帝一怒之下要彻查此事,当时在场的所有官差全都被追究责任,可调查下来,发现这真的只是意外,官差身上没有疑点。
当皇甫政知道汝飘和店小二都死了之后,气得差点再度毒发,他没想到皇甫恒的势力已经扩展得如此之大,在皇帝眼皮子低下杀人都可以。
等皇甫政的病养好了些后,专门入宫,将汝飘一事亲自给皇帝说了一遍,他告诉皇帝,自己审问过汝飘和店小二,他们都说背后的主使者是皇甫恒。
不出意外的,皇帝对这个结果十分诧异,他以为皇甫政会说是太子,或者哪怕说是五皇子皇甫晋他都不意外,可怎么会说是那个碌碌无为,表现得对皇位毫无兴趣的皇甫恒呢?
皇帝找来皇甫恒问话,对此皇甫恒自然矢口否认,他发誓绝对没有做出任何伤害皇甫政的事,坚持说自己被栽赃嫁祸。皇甫恒道:“父皇,儿臣的母家毫无势力,自己能力也不强,怎么去害二哥?”
一旁的皇甫政冷哼道:“就是因为你毫无势力,能力不强,所以大家才会对你放松警惕啊,四皇弟的韬光养晦,真是好计谋呢。”
皇甫恒着急的道:“没有的事,二哥,你真的误会我了,我没有害你,你无凭无据不能胡说!”
“证人都被你杀了,我哪儿还有凭据啊?”皇甫政讽刺道。
“我”皇甫恒看向皇帝,见对方眼里满是怀疑,他知道,自己被质疑了!父皇开始不信任他了!
皇甫恒暗恨,这是他大大的失误,他并不知道汝飘在皇甫政那里就已经把自己供出来了!以为皇甫政唱苦肉计是想借皇帝之手揪他出来,原本以为除掉汝飘就万事大吉,可谁知就因为除掉汝飘,更惹得父皇怀疑了!
“父皇,儿臣绝对没有这么做,杀害证人的另有其人!”事到如今,皇甫恒已经无法打消皇帝的疑虑,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否认到底,他连忙道:“证人在二皇兄那里陷害儿臣,是想转移视线,后来证人落入父皇手中,那幕后黑手怕被父皇查出破绽,这才杀人灭口!父皇!还请您明察!”
两个皇子在堂下争吵不休,吵得皇帝头疼极了。如今证人已死,他们二人各执一词,也许有一人说的是真相,也许两人都在说谎,不过说到底,皇甫政是受害者,而皇甫恒的嫌疑也无法洗清。
“你们两个别吵了。”皇帝捏了捏眉心,道:“这件事朕自有定夺,你们两个先下去吧。”
“是。”
“是。”
离开御书房,两位皇子的脸色十分难看,此时门口还站着前来找皇帝的太子与五皇子皇甫晋。
太子一向心高气傲,不屑于与其他兄弟们为伍。倒是皇甫晋十分担忧,他问道:“二皇兄,四皇兄,你们在吵些什么啊?我跟太子殿下在门口就听见你们在吵架了。”
虽然皇甫晋在问两个人,可他是面对皇甫恒问的,因为在他看来,皇甫恒脾气很好,很敦厚,从不与人翻脸,怎么突然在御书房里跟皇甫政吵得如此厉害。
皇甫恒一如往常的笑了笑,眉目之间十分慈善的道:“多谢五弟关心,都没什么的,我与二哥”
“够了,皇甫恒,”见对方那装模作样的架势,皇甫政觉得恶心极了,“少在我面前来兄友弟恭的戏码,怎么,麻痹了我之后,还想着麻痹五弟?”接着,皇甫政看着太子,冷笑道:“太子殿下,你以为与你竞争的人一直是我吗?其实啊咱俩都小瞧了一个人,有些人啊,看似毫无野心,实际上招招毙命,所以太子殿下,作为二弟,我好心提醒你,赶紧回府查查,也许有人在你身边安插了不少探子,时时刻刻的给你下毒呢。对了,还有咱们的皇长孙殿下,你也赶紧找个好大夫好好的把把脉吧,他总是大小病不断,搞不好他活不过五岁呢。”
“你说什么?!”太子闻言,气急坏了,平日里大家怎么斗,嘴巴怎么损,可都是由底线的,这皇甫政怎么可以拿他儿子的命来说笑!太子抡起袖子,就要冲上前去,与皇甫政干上一架,亏得身旁有皇甫晋拦着。
真不知今日皇甫政吃了什么火药,皇甫晋劝着道:“二哥,你少说两句吧,皇长孙也是你的侄子,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来?”
“我说的这一切都是为太子好,”如今皇甫政什么都不怕了,干脆把事情全都捅出来,“我与太子殿下你差不多同时成婚,您已经有了皇长孙,还有两个女儿,而我至今一个孩子都没有,你知道为什么吗?”
太子与皇甫晋不说话了。
下一刻皇甫政指着皇甫恒的鼻子,对他们道:“全拜我们的好四弟所赐啊,他找人给我下药,损了我的精元,亏得发现的早,否则我这辈子都膝下无子了!所以太子殿下,想想你吧,皇长孙刚出身那会是个七斤重的大胖小子,怎么越养身体越虚了呢?你还是好好查查皇长孙身边的人,看有没有人下药,想要了皇长孙的命!”
这时皇甫恒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皇甫政的此番说词,真的是歪打正着,皇长孙体弱多病,也是他找人做的,从皇长孙的奶娘下手,让奶娘喝下药,通过奶水让皇长孙的身体逐渐虚弱,这样神不知鬼不觉的,皇长孙活不过五岁!
无论心里再怎么记恨,皇甫恒都不能表现在脸上,他不得不装作委屈的模样,拼命的解释道:“我真的是被陷害的,我没有给二皇兄下毒,太子殿下,五弟,你们相信我!”
“你说你被陷害?谁陷害你?”皇甫政揪住皇甫恒的这番话反问道:“指太子?还是五弟?刚才在父皇面前你就这么说,四弟,你也太恶毒了吧!”
皇甫政这么一说,太子与皇甫晋同时变了脸色,他俩根本没做毒害皇甫政的事啊,太子恶狠狠的看了皇甫恒一眼,冷声道:“的确是我小瞧了。”说着,太子甩袖而去。
皇甫晋见状,连忙追问道:“太子殿下,咱们还要见父皇呢。”
“今儿个我就不见了,我先回去看看皇长孙,免得真如二弟所说,遭了罪!”太子头也不回的说道得差点再度毒发,他没想到皇甫恒的势力已经扩展得如此之大,在皇帝眼皮子低下杀人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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