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第1/2段
魏如涛深吸了一口气,将信接过,却没有答话。我在一旁看得也有些挠心,魏知言刚刚被人沉塘,这边周老太太就到了弥留之际,若是照实说出来,对周芷儿而言不啻雪上加霜,可是这么重大的事又不能不告诉她,所以魏如涛也是踌躇难定,一时间焦头烂额,不知该如何是好。
那巡城马见魏如涛并不拆信,也不叫周芷儿出来,有些奇怪,问道:“怎么不见少奶奶?”
魏如涛叹了口气,居然将魏家发生的事都告诉了他,我心中暗暗称奇,看来这巡城马与魏家交情匪浅,否则魏家怎会将这种事告诉一个传书递信的人?
那巡城马听了,也是一脸的惊疑,沉思道:“此事巧合得太过了,竟然环环相扣,恐怕并非如此简单。”
“我原本也这么觉得,但是仔细想起来,中间到底哪里出了问题,却始终不得其解。”魏如涛神情灰败,“刚好你来了,快帮我参详一下。”
那巡城马沉吟道:“少奶奶自然不可能害少爷,但是那张纸条和那封信又确实是她的手书,如果中间真的有问题,必然出在那两个丫鬟身上。她们一个将去年的纸条留到了今年,以至于让少爷去了郎家,一个在少奶奶写了信还未寄出时,无巧不巧地回到了魏家。这时间点掐算得真是分毫不差。”
“可是,针线笸箩是芷儿自己带去郎家的,这才将那封信误带去了。”魏如涛有些不解,“如果真的有人在算计魏家,难道连这也能算到?”
“你还不明白吗,”那巡城马注视着他,“少奶奶说了,她早已将信的事忘在了脑后,也不知道将信放在了何处。也就是说,她有可能将信放在针线笸箩里,也有可能没有。如果事实上她没将信放进笸箩,但是有个人这么做了,她也会认为是她自己放的。”
魏如涛被他这么一说,仍有些将信将疑:“在这件事中这两个丫鬟确实最有嫌疑,但是她们为何要这么做呢?要说秋儿因为知言拒绝接纳她而怀恨在心,倒也说得过去,可是叶儿呢,与我魏家有何仇何怨?”
“这两个丫鬟,是一直都在府上的吗?”
“是我们搬来此处后才进魏家的,都是清白人家的孩子,这倒是可以肯定。我们到此之后也只找了这两个丫鬟,其他的都是以前就在府上的老人。”魏如涛说着,以手附额,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大事,连连叹气道,“还有件事忘了告诉你,那枚牌子,不见了!”
那巡城马大惊:“什么时候不见的?”
“就是在知言被沉塘的那日晚上。”魏如涛告诉他,“我将牌子从知言脖上取下时,因为一时精神恍惚,就随手将牌子放在了厅堂的几上,再去时牌子就不见了。”
“你就没想过吗,这一切,或许就是为了这枚牌子而来?”那巡城马颤声道,似乎异常心焦。我又瞥了一眼卜鹰,心想这枚牌子到底是什么来头,为什么魏如涛在魏知言要被沉塘时,还特意将它取下,它又是怎么到了阮郎手上?
卜鹰眼观鼻鼻观心,假装心无旁骛,一副老僧入定的模样,看得我手痒痒的,暗忖如果这时候往他鼻子上打一拳,不知道会不会让他破功。
“不要老惦记我的鼻子行吗?”卜鹰见我又盯着他的鼻子看,叹了口气,“你想知道什么我都会告诉你,现在能麻烦你先专心把这整件事看完吗?你看我费了吃奶的劲,就是想把整件事完整地呈现给你看,你就不能有点耐心?”
“哦,”我楞了一下,看他终于肯开口,忍不住讥讽道,“这么大的阵仗,看来你吃奶真还挺费劲的。”
话是这么说,不过得到了他的亲口证实,这整件事果然是他处心积虑要给我看的,也就按捺住了满心的疑惑,继续看事情的发展。
“你这么一说,倒是有这个可能,因为那牌子在知言身上寸步不离!”魏如涛身子一抖,连声音都虚了,“不然我魏家又未曾得罪什么人,怎会遭此大劫!”
听他话中的意思,这牌子似乎是个极其重要的东西,我转过头去看卜鹰,卜鹰朝我点点头,表示那东西确实重要。
那巡城马明显也有些急了,问道:“那个叫秋儿的丫鬟,曾经离开过魏家一段时间?”
魏如涛点点头。
“你说她在离开魏家的这段时间内,会不会跟什么人有过接触?”那巡城马道,“不然她羞愤之下离开,又怎会自己回来?”
“她父亲与知言一样,是个开蒙馆的教书先生。只是与知言不同的是,他要以此为生。你也知道蒙馆收入微薄,要借此养家糊口殊为不易,所以将秋儿送入魏家做丫鬟,也是想着在大户人家待过,以后能给她找个好人家。”魏知言道,“我也是因此才动了念头,想让知言将她收入偏房,可是知言与芷儿夫妻恩爱,所以拒绝了。她离开魏家后就回了家,似乎家里人逼迫她成亲,对方是个走街串巷的货郎,生活并不稳定,所以她就又回到了魏家。”
“听上去倒是没什么问题。”那巡城马沉吟道,“秋儿现在哪里,能否容我与她说两句话?”
“折腾了一夜,我让她们都回房歇息去了。”魏如涛道,“你若要问什emsp;“你这么一说,倒是有这个可能,因为那牌子在知言身上寸步不离!”魏如涛身子一抖,连声音都虚了,“不然我魏家又未曾得罪什么人,怎会遭此大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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