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第1/2段
“你们知道,苍蝇和蚊子这两者中,为什么蚊子更可爱些吗?”那人坐在阴影里,冷不丁问道。他的嗓音有些古怪,似乎有些生涩,像是初学说话的稚子一般,有些字还有些咬音不准。
他用了一个“更”字,所以这话的意思是说苍蝇也很可爱,而蚊子则更胜一筹。黑暗中有只蚊子听到他在仰慕自己,不禁心花怒放,在半空中载歌载舞围着他献殷勤,准备寻找时机赏他一个香吻。
我还是第一次碰到有人问这样的问题,所以很严肃地思考了半晌,然后答道:“因为蚊子更合你的胃口?”
季明媚听到这话差点笑出声来,悄悄拉了拉我的衣袖,低声道:“嘻嘻,你真坏,骂人家是癞蛤蟆!”
“啊?”我还真没想到这上面来。不过仔细一想还真是,喜欢苍蝇和蚊子又爱躲在阴影里的,不是癞蛤蟆是什么?所以我瞪大了眼睛,又仔细看了看坐在阴影里的那人,想确认一下这位仁兄跟蟾蜍究竟有什么暧昧。
那人应该未曾听见我们的低语,所以仍在自顾说着,“苍蝇和蚊子都极讨人厌,但是苍蝇却不容易被打到,所以越发显得可恶。而只要你有心,蚊子总会打得到不管一个东西有多可恶,只要容易被打死,就会显得可爱起来。”
我和季明媚听得面面相觑,不知他为何忽然对我们说出这番话来。那只厮守着他的蚊子听到这话顿时肝肠寸断,伤心地嗡嗡叫着,想要从他身边逃离。这时,那人忽然两掌在空中一合,似乎在给自己刚才的那番话拊掌叫好,却正好辣手摧花地将那只蚊子拍死了。
他轻轻地抚了抚手,转头对我们笑道:“你们看,是不是清净了许多?”
还真别说,刚才他那一巴掌拍下去,我看得心中也不无快感,就连手上刚被咬过的两个包都隐隐有些酥麻感。这种大仇得报不亦快哉的感觉,确实让人心情舒畅。不过,他一直跟我们东拉西扯这些做什么呢?
“咳,”我清了清喉咙,对他说道:“我们是来打听你的邻居卓岳的。我看他门上有锁,大概出门了,请问你知道他的去向吗?”
“哦,他跑了。”那人应声道,神情颇有些漫不经心,“他这些时日似乎有些惶恐,坐立难安。我问过他,他说过几日会有人上门来寻他,得赶紧跑。我想,大概他做了什么对不住人家的事吧。啊……”
他说着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若有所思地道,“他说的那些人就是你们吧?你们是来寻他晦气的?”
“我们来向他打听些事。”我一边回答,一边心中奇怪,卓岳怎会知晓我们会来找他。难不成就像林语溪一样,他也在哪里见过我们?
东林镇的事,最后林语溪将所有的罪过都扛了下来,以此换来林夫人与袁家的和解。不过林家的事虽然完结了,文岭山崩的事却没有着落。我和季明媚本以为,在东林镇已然无法得知文岭山崩的相关事。
谁知袁好问在与林夫人和解后,却忽然说起一件事。他在袁初墨过身后检视袁初墨留下的书信,在其中发现了许多封不知来历的信件。这些信件上都以当初袁初墨窃书之事为由,胁迫他去文岭参与制造山崩。
袁家是豪门大族,袁初墨自然不会自己去文岭,所以这些年来一直是叫家里的一个帮佣去的。此事见不得人,所以他交代那帮佣,让他声称自己叫林语斌,家住东林草堂。故而在潭头镇时,船夫才会将林语斌的名字告诉了我们。
我们听了袁好问的话都是恍然大悟,原来我们要找的人是袁初墨,而非林语斌。袁初墨也是被人用短处胁迫,所以才参与了文岭山崩,这与吴汉祥、祁夫人等人如出一辙。我们自然也都认为这个幕后写信之人,十有八九便是胡小天。
而就在我们准备从林家告辞离去时,袁好问忽然又吞吞吐吐地说出一番话来,顿时便让我们又顿住了脚步袁好问说,袁初墨的那些信件中有一封二十多年前的信,信上指出袁初墨有小偷小摸的恶习,然后便语气陡转,威胁他必须去东林草堂窃取一个书匣,否则便将他的这个恶习公之于众。
袁好问说这番话的本意,是想澄清袁初墨当初窃书并非出于本心,而是受人胁迫,从而缓和林家对袁家的怨恨。他还猜测,袁初墨之所以第二次又入草堂窃书,很可能是误以为要求他窃书的,还是二十年前的写信人。
要不然他明知二十年前的事弄得那么大,二十年后怎会还敢再来一次。袁好问为了解释这事,话说得磕磕绊绊,生怕林家人不信。可是我和季明媚听了这话,却全都打了个激灵,悚然而惊。
因为袁好问的话,确实解释了为何袁初墨竟会再入草堂行窃。而若按照袁好问所言,那么当初东林草堂失窃便不是偶然,而是彻彻底底的一个阴谋!
写信之人以袁初墨的恶习要挟他从草堂窃书,引发了这之后的一系列事,然后又要挟袁初墨参与了文岭山崩。所以,草堂失窃和文岭山崩、魏家惨案其实是一脉相承,全都是幕后之人计划中的一环。
现下幕后之人的目的越来越明显了书匣失窃,我身上的信便是唯一一张可以任命首领的纸文岭山崩,我便是唯一一个被文老太爷从树上“摘下”的人,也是仅有的可以接任首领的人。
在我们准备从林家告辞离去时,袁好问忽然又吞吞吐吐地说出一番话来,顿时便让我们又顿住了脚步袁好问说,袁初墨的那些信件中有一封二十多年前的信,信上指出袁初墨有小偷小摸的恶习,然后便语气陡转,威胁他必须去东林草堂窃取一个书匣,否则便将他的这个恶习公之于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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