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巴休尔山(7)第2/2段
“不是那样的。等我将鲁西达尼亚蛮族驱赶出国境，成为帕尔斯国王之后，那尔撒斯卿，我就任命你为宫廷画家。你觉得怎么样？”
那尔撒斯张大嘴巴注视着王子。这个提议出乎他的意料。数秒的沉默之后，他发出愉快的低笑。某种戒备心开始消除。
“这个我喜欢，真是不错。”小声自言自语了一番，那尔撒斯又向友人投以意气昂扬的眼光。“怎么样啊，你听到了吗，达龙？殿下所说的这番话，足以证明他身为君主的度量。殿下的心性之丰厚，和你这与艺术无缘，只能度过乏味一生的家伙简直是云泥之别。”
“你就饶了我吧！既然无论如何都是乏味的一生，至少也希望和你的艺术毫无缘分。”毒舌与毒舌正面交锋之后，达龙转而面向王子。“殿下，若您任命那尔撒斯为宫廷画家，会在帕尔斯的文化史上留下一个污点。任命这男人为书记官或宰相，能够证明一个君主的见识，但任其为宫廷画家的话……”
“好了，达龙。与其让鲁西达尼亚的名画家描绘我死后的脸，我更希望那尔撒斯能为我描绘生存之姿。你也这么认为吧？”
达龙再次陷入沉默，那尔撒斯则欢喜得抚掌。
“殿下，虽然达龙不想去死，但也不愿让我为他画像呢。就冲这一点，我愿意追随您。而且……”调侃的表情从那尔撒斯脸上消失，他开始认真思索。“而且我无法对鲁西达尼亚军践踏我国土的事实坐视不理。我很乐意祝您一臂之力，但如我昨晚所说，安德拉寇拉斯王对我有忌讳。我可能也会引起殿下您的不快，这样也不要紧吗？”
“当然不要紧。”
“我明白了。请让我追随您。虽然我是无可奈何地中了达龙的计……”
那尔撒斯以一个笑容作为总结。耶拉姆把身体朝主人探过去。
“您也会带我同行的吧，那尔撒斯大人？”
“……嗯。”
那尔撒斯似乎无法立刻坐下决断，因而回答中欠缺明快。
“我在基兰港有熟人，我打算把你托付给他。”
那位熟人是名商船主，拥有十多艘帆船，即便鲁西达尼亚军入侵基兰，也能乘船逃到海上，甚至渡海前往异国。我会给你一封信，再加上旅费和生活费，你就到他那边去吧尽管那尔撒斯如此说，耶拉姆却坚决回绝，表示一定要“跟随在那尔撒斯大人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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