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分裂与再会(7)第1/2段
“比起银假面，现在距离你最近的人是我。难道你不怕被我拔了舌头？”
恐吓依然无效。
最终，吉斯卡尔当然没有割下拷问官的舌头，在打发他回去之前，还把滚在地上的几枚金币充作封口费赏给了他。整件事做得都够难看。
“银假面……”吉斯卡尔当然不像王兄一样嗜饮白糖水。他在银质酒杯中倒满帕尔斯葡萄酒并一饮而尽，随后粗声喘气，“无论之前还是今后，他都是个挺管用的人。但是，这种毒性大于药效的灵药，使用起来也有个临界点……”
论及政治和军事才能，吉斯卡尔都是远远凌驾于其王兄之上的实干家，同时也算得上鲁西达尼亚最具才干之人。然而同时，正是这种集合实绩、自信和野心于一体的男人，在盘算如何利用他人的同时，压根不会想到自己也在被他人所利用。
饮干第二杯葡萄酒之后，吉斯卡尔步出房门。在一连串的凶事发生之后，他必须设法安抚鲁西达尼亚人动摇的军心，提升全军的士气。归根结底，能够办成这件事的也只有吉斯卡尔一人。
席尔梅斯再度离开王都之前，又一次来到万骑长沙姆的病榻前探视。
沙姆肉体上的伤势得以逐渐恢复，神情却黯淡依旧。原本值得憎恨的银假面竟然是先王欧斯洛耶斯五世遗留下来的儿子，在得知真相之后，沙姆似乎一直在诅咒苟活至今的自己。洞悉了对方的心意之后，席尔梅斯立刻放下唯我独尊的姿态，下定决心一定要将沙姆揽入自己麾下。
“如何，下定决心了吗？”
窗外射入的阳光反射在银色的假面具上。
沙姆以沉痛的目光望着银假面，长叹一声。最后，他终于开口，以将自己推下断崖般的口吻说道：“殿下，您能否保证将这群入侵我国土、四处行使暴虐之举的鲁西达尼亚人彻底驱逐出去？”
“这个自然。”席尔梅斯有力地点头。“反正他们已再无用处可言。只要一有机会，我就会把他们一个不剩地全部除尽。”
听完这番回复，沙姆撑起裹满绷带的身躯，笨拙地慢慢下床，单膝跪于地毯之上，恭恭敬敬地行礼。“……宣誓效忠正统国王。”
如此，席尔梅斯获得了卡兰父子之外的第一个忠心耿耿的部下。
叶克巴达那城内的某个广场上正进行一次公开处决。
遭到杀害的是一群背叛神明的罪人当然是以依亚尔达波特教的教义定的罪。除了侍奉帕尔斯诸神的神官，另有娼妇、男妓、旅行艺人、流浪歌手、制造诸神塑像的匠人、绘制诸神画像的画师等等。一日之内，三百余名男女被轰上断头台，在巨斧下身首异处。哭泣混合着惨叫、叱骂和求救声此起彼伏，与其遥相呼应的是空中乌鸦的鸣叫声。
一个黑人奴隶混在人群之中注视着这一切。然而，除却看似奴隶装扮的褴褛服饰，此人双目之中却透露出奴隶无论如何不可能拥有的、代表智慧与意志的光芒。
片刻过后，黑人挤出人群，进入陋巷内的住处。他伏在粗糙的桌面上迅速写完一封书信，将它折叠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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