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首次渡河(9)第1/1段
“你是不是希望敌人干脆直接攻过来,那尔撒斯?”达龙借机戏弄道。
被好友完全戳破了心思,无法提出反论的那尔撒斯只得保持沉默。他的视线仍然紧盯辛德拉国的地图,表情却显得十分暧昧。在那尔撒斯供职于宫廷之际,也曾和数名宫女产生过绯闻,但眼前的状况,让他无法再以儿戏待之。对于耶拉姆的将来,那尔撒斯负有责任同时,他又不能将亚尔佛莉德抛在一边。
然而从帕尔斯传统社会制度的角度来看,尽管亚尔斯兰和耶拉姆的身份相差悬殊,但他们既为彼此的生死之交,同时也是亲如兄弟的师兄弟。他们共同向那尔撒斯学习政务和用兵之道,还向达龙学习剑术和射弓。对于教师来说,两名少年都是不可多得的优秀学生。
“等亚尔斯莱殿下将来登基为王,有了耶拉姆从旁辅佐,一定能把政事处置得相当好。”
达龙对未来做出如此预想,那尔撒斯则仍然紧盯着辛德拉国的地图并回复道:
“应该是吧,希望最迟十年就能实现。如此一来,你我都能从俗世之中得以解放。”
在那之后,他们又该做些什么呢?那尔撒斯应该会为了成为“画圣马尼再世”而执起画笔,达龙或许会为了追逐失去的恋情,再度踏上绢之国的土地吧。他们固然都会彼此挂念,却不会执拗地追问对方的行踪,只要确认彼此还活着就好。
另外,那个不成熟的十四岁少年也会认真思索自己的过去、现在和未来。此刻,亚尔斯兰正背靠暂且成为他的城池的古加拉特的城墙,沐浴在异国的星光之中,独自一人陷入思考。不,正确说来是一人与“一只”雄鹰告死天使立于王子的肩头,双眼放光地守护着自己没有羽翼的好友。
亚特罗帕提尼平原上那场悲惨的残败,距今还不到四个月。然而,感觉却像经历了十载岁月。发生的事太多,实在太多了。纷纷扰扰的事件中,最占据亚尔斯兰心神的,自然是与自己紧密相关的那件事万骑长巴夫曼似乎知道什么隐情的相关疑问。
“……王太子殿下,等此战役终结、回到培沙华尔之后,老朽会将所有的事都和盘托出。在此之前,请允许属下暂时先缓一缓。”
在出兵前来辛德拉国之前,巴夫曼如此告知。
亚尔斯兰领会不了其中的含义。期望知道巴夫曼究竟想说什么,和不想知道个中缘由这两股念头,在少年体内相互角逐。此外,一道深渊也扯开了他的心底。他回想起去年年末也就是约五十天之前,在冬日星光俯视的培沙华尔城墙之上,巴夫曼喊出的那番话语。
“杀了他就等于断送了帕尔斯王家的正统血脉!绝对不能杀他!”
巴夫曼口中的“那个人”绝非亚尔斯兰,而是企图杀害亚尔斯兰的银假面。绝对不能杀他巴夫曼确实如此喊道。
银假面究竟是何人?
毋庸置疑的是,那个男人身上确实流着王族的血。他一定知道某些亚尔斯兰无从得知的缘由。
以一名十四岁的少年来说,亚尔斯兰可谓命运多舛。他必须把侵略者赶出去、夺回自己的国土,还必须救出被俘的双亲。因而在平日里,他会将这个疑问抛之脑后然而一旦如同今晚一般闲下来,疑问又会卷土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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