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崩坏第2/2段
嗯？？？？
这么牛逼的嘛。
“这赤之王是个秃子？”席酆心里一惊，暗叹这辈子估计要和没头发的扛上了。
“你不是把情报局都翻了个遍，难道连一张他的档案照片都没注意到？”
“没有啊。”席酆耸耸肩，“除了清一色的罪犯档案，别的就没了。”
“没道理啊，当初我……”
他的话没有说完便止住。
毫无征兆的，一道剑刃抵在他脖颈处，背后的人颤抖着，却是有着雄浑如海啸般的气势。
“哎呦。”席酆见挟持的是李修缘不是自己，顿时心中大悦，“稀客啊，想必这位就是今个下午在南区帮我刷怪的道友吧。”
在情报局被摧毁的地段内，有一人拖着一具失去意识的躯壳，蹒跚而来。
那人走进被炸平尽显龟裂的圆坑之中，突然脚一软跪倒在地，连同她背着的人。
她连忙半跪着爬过去，颤抖的手捧起那人的脸。
雪，在这时候下得越来越大。
弯下腰，顾鸢不敢用力，撑着自己的身体挡在僧人身上。
沉默的女剑客忽然脸色一皱，缓缓抬起右手，在掌心之处，像是被什么锋利的东西劈开那般，掌骨和筋脉都因此暴露在外。
顾鸢的手颤抖的厉害，朝身下睁目却无神的僧人低声道。
“禅师兄……”顾鸢看着僧人胸口被剑意撕扯而来，更为渗人可怖的裂痕，在那其中，一颗心脏以微不可及的幅度鼓动。
“对不起，一直以来都是我错了。”
圆坑之中，传来悲戚的哀哭。
“完全错了啊。”浓郁的怨念从顾鸢身上缓缓朝外扩散而开，那些固守道心的符印竟自行崩坏，无数奇形怪异的符文在顷刻间溃散殆尽。
破灭，佛心破灭，道心破灭。
所有的残留道法与佛法在此刻化作不可逆转的怨念重新灌入她的体内，蕴以新生的可怕能量。
在破立而生之中，顾鸢一直被臧布包裹的剑发出嗡声，随着漆黑如深渊那般的能量的诞生而陷入毁灭。
那把从未出过鞘，传说可斩魔的剑被顾鸢招到手中，随后毫不在意地握碎。
盘旋而起的气演化成浓稠如实质，黑如墨般的怨气。
魔，终究是步入魔道。
重获新力量的顾鸢发出嘶哑的大笑，两行清泪顺着扭曲苍白的脸颊流下，在暴雪之下，她的身形变得模糊，同田殷那般充斥着毁灭，复仇以及莫大悲切的气息此刻终于苏醒而来。
“师兄，我已经无药可救了啊。”顾鸢站起身，盯着尚且还有气息，但神识不知何处的僧人。
“你的佛，他们的仙也是救不了我。”
“你一定一直想问我为什么要那样做，其实我是做错了的，我也不需要师兄你的庇护，早点把我放出来给那个人不就好了。”顾鸢的眼神亮了起来，又暗淡下来。
“因为我本来就是魔啊，逃避本心，落得个残杀同门，魔障满身的下场。”
在她的头顶端，那一层层黑云中发出轰鸣声，似是有凶兽觉醒而来。
良久，蹒跚青衫的女剑客转过身，她的脸上带着怪异的笑，却是双瞳漠然。
她的口中呢喃着什么，那只掌心有着恐怖裂痕的手摊开，像是握住剑柄那样朝面前的空气挥了一挥。
动作轻柔地就好像是在触摸恋人的脸颊一样。
在无声的沉默之中，面前的大地上蔓延出一道不可见底的裂痕。
就像是能够直通地狱那般。
最后一片雪花终于落下，暴雪褪去了气势。而唯一苏醒着的人，却消失了身影。
在圆坑之中，只有僧人一人，那双无神的眼瞳之中，有道金光流过。
“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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