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第2/3段
当年年少按捺不住性子,与兄长在中秋偷跑出去,正好撞上一年一度的花魁游街,看着那些倚在软轿上的各色美人,或温婉,或明艳,或清冷,或娇俏,看得人目不暇接。
压轴的翩翩却不是乘轿,而是一袭利落劲装打马走过,论姿容她并不出众,可相比前面妆点出来的美人,她只在唇边挂着一抹慵懒的笑弧,以及眼底的高傲,轻易艳压群芳。
一个美人,如果是正常的走完一个人的一生,待她年华老去,容颜不再,反而不会有人再记得她曾经的芳华绝代。
所以翩翩突然消失了,在她最好的双十年华,倾倒了都城半数男人后,消失得无隐无踪,徒留一群爱慕者为寻她的芳踪而百般疯狂。
“娘娘,娘娘?”被冬至唤了好几声,白苏燕才缓过神来,意识到自己的不妥,掩饰地咳了一声,挥手示意底下的人起身。
白苏燕道:“本宫周身的事就由冬至夏至负责即可,其他人等就继续各司其职,”拿过桌上的茶盏,抿了抿,“你们都是司籍司精挑细选上来的,都是懂事的,做好自己分内的事,其他的……本宫便不多说了。”
“诺。”
白苏燕看了夏至冬至一眼,两人端着托盘走上前分发荷包,“这些都是些小玩意,你们就拿去玩吧!”
底下诸人再次躬身谢赏,“谢娘娘赏。”
按着章程,今晚洛霜玒必定要来这与她洞房,到底在国丧中,不得穿红挂绿,也仅仅是在房内燃起了一对红烛。
当真的躺在那个男人身下时,白苏燕知道自己哭了,不是因为身体的疼痛,也不是因为这简单肃然的没有一丝喜气的婚礼,只是在和过去的自己作别。
按律,唯有皇后皇贵妃以及四妃才有资格与君上同寝,于是,下半夜,洛霜玒便在底下人的服侍下穿戴整齐,回去东苑的金龙殿。
“娘娘,沐浴用的水已经备好了。”冬至隔着帘帐道。
搭着她的手臂坐起,身子倒没有嬷嬷说得那些酸疼难耐,只披了件斗篷就往后边的洗浴间行去,里面站着一排人,端着各色香薰精油皂角,还有经验老道的嬷嬷,在替她擦拭身体时,在她腰眼穴位按揉,就感觉一股热流自身体里流出。
洗漱完,感觉清爽舒适许多,回到房内,便见一嬷嬷端了晚汤药上来,恭谨得跪在地上,将托盘举过额头,“请娘娘饮汤。”
白苏燕问道:“这是什么?”
那嬷嬷面不改色回答:“此汤是“石榴红”饮用后即可养颜补气,也利于今后多子多孙多福气。”
夏至笑着上前接过,“多谢嬷嬷,给奴婢罢!”
那嬷嬷也没坚持,“还请娘娘立即饮用,奴婢好回去交待。”
夏至趁递给白苏燕药碗时,低声道,“娘娘,只是一般的避孕汤药,饮之无妨。”
这一系列流程走完,彻底歇下,已经是三更天了,顿时一天的疲累浮上身来,明日还要去给太后她们请安,想着想着,就迷迷糊糊的睡去了。
入宫后第二天,为显孝道,新人首先往西苑拜见太后太妃,再是皇后、皇贵妃、四妃,若是所居宫室有主位娘娘,这一圈人之后还要去见见主位娘娘。
可如今,宫中后位悬空,目前位份最高者乃是太后娘家侄女,王贤妃,本来凭她的身份地位做个太子妃也是理所应当,可是若加上她王家便是连续三代出皇后,这不是皇室愿意看到的,于是好好的嫡女被他家赶着送上来当了一个侧室。
而都城中一群名门淑女,论身份地位又极少能与王氏相比,而能与之家世比肩的族中又没有适龄女儿,故而直到洛霜玒登基,正室之位也一直悬空,原本她白苏燕也算一个,可如今,不过是被家族舍弃的弃子。
在霜泊宫中,目前就她一人,入主主殿,是为一宫的主位娘娘,所以最后一条倒是可以省了。
早起梳妆,令冬至梳了个朝云近香髻,戴几支玉簪,衣服也是挑了素雅的,只裙子上一抹水蓝,既不会太过简单失了喜气,也不会太过喜庆失了丧仪。
一切整齐后,冬至捧镜给她照看,问道:“娘娘您看,可还有哪里要改?”
白苏燕正欲点头,洛霜玒缓缓走进来,笑容温和,诸人急忙按规矩行礼,口呼万岁。
“都起来吧!”亲昵地拉着白苏燕的手,让她坐回到梳妆台前,抬手提起一旁有经验老道的嬷嬷,在替她擦拭身体时,在她腰眼穴位按揉,就感觉一股热流自身体里流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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