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见鬼(上)第3/3段
“怎么办啊!”“大叔到底怎么回事啊?!”
周鑫鑫嘴角的半根烟掉了。
“叫,叫,叫救护车!”
*
回忆散去,画面一转又回到了审讯室。
“好了,大致经过我们清楚了,这边也记录好了。你的那些东西我们按规章制度是要没收了的,还有医院那边刚也回了消息,初步判断是病人癫痫发作,已经没有什么生命危险,等医院那边具体什么情况了,我们再及时联系你,至于对方家属如何,到时希望你接电话积极配合。”
“哦好的。”
“现在住哪里?”
“暂时没有住处。或者寺庙?算吗。”
“明天有时间过来我帮你把暂住证办了吧。那没事了,那请在这里、这里、还有这里签几个字。对了,还有这里。东西没收了,该罚的款是要罚的,你这种情况,反正你一定要好好改过,自我认识、自我反省。”年轻的警员认真地整理了下文件资料,他看着这个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的男人,说不了什么大的话,也不知道还要说什么,最后领着周鑫鑫出了审讯室。
一出派出所大门,已经入夜了,绵绵的细雨在头顶飘落,让周鑫鑫觉得气温少了些许燥热。
这座偏远的小镇,以前还算是个大县城,但按照现在的讲法,算四类城市之外,十几年前还算发展的不错,不过现在已然算落寞了。轩国经历几十年前的一次大疫情和动乱,加上海平面上升,导致沿海地区沉没、等引发的一些列经融危机,全球社会都在变局,国家为了加快复苏,陆续制定了一些列激进改革,这里就包括了新的城建计划:将全国各大城市划分了一类城、二类城、三类城、四类城,剩下的归为镇、这里就包括了原本算得是县城的金桂镇,而乡村都统一打包给大集团管理、规模化、高效率地生产发展农牧业;再加上“天空城计划”和《东方文艺复兴》,在周鑫鑫服刑的这短短二十年里,人们先后经历两次大规模搬迁,先是从农村集中搬到了镇里或者四类城,最后人们又从镇子和四类城纷纷离开,他们有的往二类、三类挤,有的则选择了领取低保福利而后“云游四方”。
如今这儿的镇子已经所剩不到二十年前的10%人口。
周鑫鑫上了辆老式的BYB公交车,靠着后排座位的窗户坐下,望着窗户上的霓虹灯在雨滴中晕开,路上的人却是很少了,不少铺子也已经关上了门,有的店招却还在倔强的亮着灯。时间虽然不算太晚,而这车上已经只剩他一人了,公交车司机掏出银色Zippo嚓嚓地点起了烟,自言自语着,现在的城里人啊越来越少啦,我年轻的时候,这会儿人挤人还得嚷嚷两句叫人投好钱了往里走,如今跑到晚十点能见着个人影是真不容易。
司机在前面悠然地吞吐着烟雾,为了省电把车内灯关了徒留了后面一节亮着,还时不时看看后视镜的周鑫鑫,见他没有理会,又吐了一口长长的银色。
后座的灯下,那是一对白色老款耳机,放着三零年Serhat Durmus改的《Gesi Bağları》歌曲,周鑫鑫正单曲循环听得入神。一站一站,摇晃着,公交车的悬挂扶手摇曳着,蓝色的公交车座椅,公交车的窗户和外面楼层的窗户,远处半开的窗帘和熄了灯的,和刚好熄灯的;突然迎面而来的空荡的公交车和立交桥,墙柱上的古怪涂鸦,神神叨叨的人,烧垃圾的,飙车的,广告和远处反光的蓝色大路牌,岔路口,隧道,又一个隧道,整个城市如同走马灯,只是老了,转不动了,安静了,睡着了。
“又回到始发站啦,小同志。我要下班了。”
年迈的老司机摇醒了倚着窗户睡着了的周鑫鑫,见他白色衣服上有血迹,又后退了点距离,望着这个微微睁开眼、头发半盖住的男子。
“小同志,我要下班了?”
“哦哦好的,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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