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梦自苦第3/3段
陆修齐也不想整日被当做畜生对待，不如先敷衍陆见恨一下，于是跪在地上道：“我愿拜主人为师。”
陆见恨把他扶起来，“小叔叔看好你。”
陆修齐抬头笑了笑。
陆见恨被他的笑容晃了眼睛，他们这样的人不该笑的这样灿烂，他们是地狱里见不到阳光的恶鬼。他脸色一沉，一巴掌打在陆修齐的脸上，把他打了个趔趄。
林谨彦心头一紧，动了下身子，碰了碰陆修齐的胸膛。
陆修齐安慰地按了按兔头。
陆见恨瞥了他一眼，忽然伸手把他怀里的兔子掏出来。
陆修齐愣了下，忙道：“主人。”
“入我门，不该为这些无用的东西分神。”陆见恨晃了晃手机的兔子，他顿了下继续道，“小叔叔现在就教你第一课。”
“主人！”陆修齐扑过去。
陆见恨顺手抓住了陆修齐的手腕，拉着他去了一个房间，房间里有一张床，床边有各种各样的刀具。他拿出一根铁链，把小兔子固定在床上。
“小叔叔最近在研究内脏转移。”陆见恨拿起两把刀，塞给陆修齐一把，“听起来很疯狂对不对？可你知道吗？如果内脏可以转移，这是多么令人兴奋的事情。都说人无心不可活，我到要看看，心脏可不可以取代。”
“主人，不要。”陆修齐哆哆嗦嗦的拿着刀跪在他脚下，带着哭腔祈求道，“求求您，不要杀它我再去给您抓别的兔子好不好？”
“没用的东西！”陆见恨一脚把他踢飞。
“不要”陆修齐吐了一口淤血，连滚带爬的跪到他脚下，不断地磕着头，“您让我做什么都可以，不要杀它，不要杀它。”
林谨彦何时见过陆修齐这样卑微，他心里就像堵了一块石头，“吱吱吱”不要这样。
陆见恨看着跪在脚下的少年，冷笑一声，“滚开！”他一脚踢开陆修齐，拿着刀刺向床上的兔子。
陆修齐被踢狠了，他挣扎了半天也爬不起来，一边吐着血，一边苦苦哀求，“啊求求你不要杀它我什么都可以做”
陆修齐永远都是那样胸有成竹，即便被人重伤，即便陷入死地，他从来没有低过头，总是在嘴角挂着笑意。林谨彦虽然从未说过，但心里却把陆修齐当做了天，只要天还在，他也不怕眼前的困难。
可现在这片天塌了，林谨彦的心很疼，就像是被一把刀转着扎一样疼，他不再封印五感，仿佛陆见恨的刀能分担他心里的痛苦。
明明眼前这件事和他无关，可被折磨的却是他，林谨彦苦笑，这样也好，这些痛苦以后不再是他师父一个人承担了。
内脏被一一掏空，千刀万剐也不过是如此疼了，失去意识之前，林谨彦眼里只剩下那个卑微到泥土里的少年，少年瘫在墙角脸上已经没有了表情。
朦朦胧胧中似乎有人在叫他，林谨彦睁开眼睛，他动了动手指，现在他是人身。想起陆修齐方才的样子，他心中一痛，急忙从床上跳起来。
地上有一面穿衣镜，林谨彦走过去，镜子里出现一张熟悉的面孔。
他变成了陆见恨。
“师父，早饭做好了。”正在变声略带沙哑的少年嗓音从背后穿出。
林谨彦转身，对上一双幽暗无光的眼睛，这双眼睛像极了思过牢里万年不化的寒冰。
陆修齐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无喜无悲。他的身形抽高了不少，衣服但是没有补丁了，看样子日子过得还可以，只是衣服上多了许多没有撸平的褶皱。
林谨彦和他对视一眼便知道这一回，他又要死了。
作者有话要说：唉，突然想起某游戏里的一句话“医人者自戮，观梦者自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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