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阊阖第2/2段
司马子如侃侃而谈:“昔更始帝自洛阳而西,才出发,驾车的三马忽而惊奔,一头撞在北宫铁柱之上,三马皆死。更始帝不久即卒,终不成帝位更始帝刘玄,新莽时绿林军所立,后为赤眉军所杀,算不得名正言顺的帝皇。以古譬今,此非元颢败亡之兆乎?”
尔朱荣饶有兴趣,又问刘灵助:“此话当真?”南军战绩显赫,不但一路攻入洛阳,连元天穆也吃了大亏,尔朱荣吃不准南军深浅,并不敢托大。
刘灵助卜了一卦,当即朝着尔朱荣说道:“元颢必无成,假服衮冕,不过六十日。灵助恭喜天柱!”
“何喜之有?”尔朱荣明明笑意满眶,偏偏说道:“元子攸那小子,在洛阳时输个一败涂地,可就是死撑着不来求我尔朱荣。卦相虽言元颢必败,可谁知他是败在谁人手下呢?”
“天柱说笑了。”边上闪出自肆州赶来的尔朱天光,呵呵笑道:“天底下除了天柱,还有谁人能够力挽天倾?元子攸已至长子,想必那一道恳请天柱出兵南下的诏书,须臾将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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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颢入洛,虽遇“坎坷”,终是坐上了大魏洛阳宫太极殿的宝座之上,俯瞰芸芸众生,只觉着一天一地的欢喜得意。乃改元建武,大赦天下。
一众文武自是各有封赏。其中元彧晋为司徒,一下就位列三公,更在当初劝进的祖莹之上,俨然正是元颢朝群臣之首。陈庆之为车骑大将军、侍中,封爵武都公,邑万户。
陈庆之还是老一套,暂不肯受,定要上书建康,视梁主萧衍之意再行定夺。
这回元颢不乐意了,找来元彧与祖莹,怒气冲冲地说道:“朕以陈庆之知兵善战,本有心招揽,以为我大魏股肱,不想此人食古不化,张口闭口都是那萧衍老儿。他也不想想,朕既入洛,天下在手,岂还是萧老儿的臣子?”
元彧连声附和:“我大魏才是天下正朔,那梁国僻居江左,焉能与我魏相提并论?即便萧衍老儿曾助陛下一臂之力,大不了许他不称臣、不纳贡,那已是陛下仁德无双。”顿了顿,忽地面露厉色,恶狠狠道:“若还痴心妄想,欲以我主为臣。。。。大不了寻个机会,将那不识时务的陈庆之,还有他麾下白袍军,哼!一并诛除!”
祖莹在旁,直勾勾看着元彧,腹诽不止:临淮王啊临淮王,昔年你素有正声,怎么到了今日,竟变作这副嘴脸?洛中皆传,说你与陈庆之相交莫逆,你能有今日,那也是陈庆之一力推荐所致。结果转过头来,你居然已在盘算怎么弄死了他,啧啧,有够狠毒。。。
这些话自然只能放在肚子里头,祖莹清清嗓子,正色道:“陈庆之是有僭越,可眼下却还不是对付他的时机。陛下虽得入洛,然伪帝元子攸在北,不日当与逆贼尔朱荣合流,东面元天穆死灰复燃,大有卷土重来之势。。。此时此刻,恐还要倚杖陈庆之白袍军之力呵。”
“有理。为今之计,还是得鼎定天下为先。”元颢点了点头道:“也罢,朕也不是个不念旧情的,且容他陈庆之多蹦跶一时。”
元彧一拜到底:“陛下仁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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