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自甘沉沦第2/3段
比如，烧成灰尘却保留残渣多年的老树精枝干。
比如，改变命运的青楼楚馆里花魁娘子的白骨。
梦境渐渐走到终结，而在外面，山洞之中，九长老也刚刚抵达。
按照梦境发展的速度接着进行下去，这梦境很快就会走到终结，地灵也将会清醒过来。
然而，苏尧卿他们这方，还有两位道尊没有抵达！
苏尧卿迎上九叔公看过来的目光，微微颔首，表示事情尚未脱离掌控。
做完这一切，他的目光又重新落到了“金光圈”里还在神识仙法幻境中的地灵。
眼看着地灵的梦境已经走到了莫遮山上，走到了今日发生的一切。
苏尧卿目光一凝，化作水汽的神魂一个扭曲，仙法幻境之中，时光猛地一滞，开始飞速倒退。
“姐姐，你可以帮我找一棵树吗？”同样的位置，上万年前，小天道在这里纠结又慨然地看着扬起脸庞的小女孩。
“那是我很重要很重要的朋友，我找不到他，我很担心，我……”小女孩就是云中界封印咒术的幕后黑手地灵，这个时候它还是木灵，以孤魂野鬼之身，转生于梧桐树之上，受地脉灵气供养，天道法则钟爱。
“好。”小天道打断了她的话：“只要是你所想要的，我都会为你寻来。”她慢慢说着，一字一句极富有韵律。
小女孩木灵的眼眶一下子红了起来，它赶紧低下了头，不愿在小天道面前哭泣。
低下头的木灵，没有发现小天道眼睛里一闪而过的怜惜和冷漠。
这怜惜不必说，自然是对着她呵护的妹妹的，而这冷漠……
苏尧卿化身的云汽渐渐氤氲起来，化成了一团白雾，将即将清醒的地灵再次拉入回忆之中。
这一次，是以小天道的视角。
小天道身着白衣，面无表情，注视着悬崖边上的一株树苗。她伸起手来，指尖一点，灵光在指下闪烁，繁复神秘的图纹向悬崖边上的树苗落去，瞬息之间，那颇有灵性的树苗就失去了灵动。
这画面一落成，苏尧卿的神识仙法也猛然炸破！
“怎么会！”“木轻扬”猛地睁开眼睛，双目赤红，额角青筋突出。
“他”的目光落在了苏尧卿身上。
因为神识仙法被破解，苏尧卿受到了不轻的反噬。他擦了擦嘴角的血渍，脸色苍白无比，眼神却是十分明亮。
他的声音沙哑：“从一开始，就是错误。”
从一开始，就是错误。你以为的好朋友其实不是好朋友，你以为的不顾亲情心狠手辣的母亲其实并不是你以为的这样。
从一开始，就是错误。你以为是你求小天道找回了你的“好朋友”，但事实上，不过是小天道对你的妥协。
从一开始，就是错误。
听到苏尧卿的话，“木轻扬”的眼睛越发红了，眼尾处隐隐可以看见鲜红的血渍！
并不需要怀疑，木灵当年无法察觉的事情，以现在的地灵之尊，“他”可以轻而易举察觉事情到底是否是这样。
当年，小天道可以瞒住“他”，为“他”留下记忆里的美好，然而现在，却不行！
“天道不该有私情，她的确对不起云中界的生民，却从来没有对不起你。”苏尧卿叹了一口气。
他的心情很是复杂。
综合了小天道与地灵的回忆，他可以将事情的真相大致推断出来。
地灵本是一只四品乌金赤司鸟，却因种族间的深仇血恨被“捧杀”，被“友情”遮住了双眼它的母亲终结了它作为乌金赤司鸟的生命，它变成了孤魂野鬼。
之后，作为孤魂野鬼的它遇到了小天道，不知具体发生了什么，天道对它有了情，有了念于是，小天道将之转生，升其品质，晋其阶位，点其为云中界的木灵。
然后，木灵追本溯源，小天道遮掩真相，绝灵族人误砍树木，木府城平白惹了一身腥臭。
再后来，木云长老心思异常，木灵为之遮掩甚至推波助澜，以削弱木族气运，而小天道则牺牲木族气运和普通生民，只为然炸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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