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婚事第1/3段
一夜峥嵘过去,京师迎来了新的朝阳,唯余满地水泽昭示着昨晚曾暴雨浇灌,雷霆过城。
白泽卫凯旋而归,官署热闹而忙碌,堂上官忧国忧民,跟随作战的小校尉们则在偷偷算着此一仗能得多少好处。
陆九万丢了马鞭,正要回值房换掉湿衣服,却见曹敏修带着一名脸色惨白的狱卒匆匆而来,张口就是:“头儿,许鹤鸣把知慧给弄死了。”
陆九万吃了一惊,实在想不通这两人是怎么联系到一起的。
那狱卒“噗通”跪下,鼻涕一把泪一把地哀求:“千户,您救救小的,小的也不想的!谁知道,谁知道这两人,他们,许鹤鸣忒疯了,说杀人就杀人!”
陆九万揉了揉额头,放弃了更衣的打算,一边提步往大牢走,一边让狱卒详细说说情况。
狱卒让突如其来的凶杀案吓破了胆子,哭哭啼啼小声交代:“昨儿个唐副千户说那和尚是要犯,要小的单独关押,免得跟人串供。小的寻思着许鹤鸣跟这案子没啥关系,那边都是死囚犯,人少清净,就把和尚关在了他隔壁。”
最初确实没啥状况,哪知到了后半夜,牢里突然乱了,有人嚷嚷着“杀人了”。待狱卒们冲进去时,知慧已然被绞断了脖子。
“绞断脖子?”陆九万愣了下,“许鹤鸣没上重枷?”
鉴于许鹤鸣此人颇为邪性,陆九万怕他蛊惑狱卒逃跑,特地让人严加看守。再加上白泽卫为了给陆九万出气,着实把人好一通收拾,如今这人还能隔着栅栏杀人?
“上了呀!”狱卒情急之下,将见不得光的阴私吐露了个干净,“之前您那千户所的几位爷在牢里给他动过刑,十根手指头都断了,遍体鳞伤的,谁成想还能把腿伸过去绞杀人呢!”
陆九万脚步一顿,一时竟不知该说谁更狠。
说话间,一行人进了大牢,杂乱现场映入眼帘:知慧的尸身还未收拾,死不瞑目地趴在地上,看地上散乱的干草,应当是极力挣扎过。
许鹤鸣囚衣上沾染了干涸的血迹,他戴着重枷,披头散发侧躺在地,自得其乐哼着歌谣,瞧见陆九万进来,居然咧开嘴笑了:“我就知道这招有用,你瞧,你又让我吸引来了!”
昔日丰神俊美的公子,仿佛疯了,他痴迷地望着陆九万,咯咯笑个不停。
陆九万一言难尽地打量着他,一时竟分不清他是真疯,还是装疯。
“头儿,我来!”曹敏修勃然大怒,撸袖子要去逮人,“我看还是揍得轻,给他吃顿狠的,保准老实!”
陆九万挥手撵走二人,死死盯着许鹤鸣的眼眸,轻笑道:“你知道你杀的是谁么?知慧背后该不会是晋王吧?”
“是啊,你不是跑来问我了么?”许鹤鸣撑起身子,笑嘻嘻地招呼她,“你要亲自动刑么?”
这厮嘴里没句实话,陆九万现在一跟他搭腔,怒火便蹭蹭往头顶窜:“好奇是谁泄露了你探子身份么?”
许鹤鸣疯疯癫癫数着地上的蚂蚁,没理她。
陆九万脸色沉了下来。
许鹤鸣此人,特别会演。他当初是以晋地士子的身份进京的,不同于杨骏那种自卑又自傲的清谈才子,他是真的对边塞军务有深刻独到的认识,人又温柔体贴,偶尔还有股与众不同的疯劲儿。
陆九万从前没吃过这款,处了才两三个月,就迫不及待跟人定了亲。及至后来许鹤鸣露馅,她唯一庆幸的是两人还没爱到死去活来,非卿不可。
&“你知道你杀的是谁么?知慧背后该不会是晋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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