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小公爷有疾(修)第1/3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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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明星稀,护国公府慢慢安静下来。正房廊下花木扶疏,间或传来鸟鸣虫声。

  白玉京推开雕了梅兰竹菊的轩窗,给画眉鸟喂了把米,示意它不要吵闹,成功获得爱鸟白眼一记。

  白玉京叹了口气,在画眉脑袋上撸了一把,数落:“我们人都讲究个食君之禄为君分忧,你们鸟也该有这个自觉。你生在护国公府,长在护国公府,好歹熏陶出点忠贞之心。比方说我供你吃喝,你该记住恩惠;若有宵小来给你喂食,你当有点骨气,宁可饿死也不能……算了,活着就好。”白公爷望着画眉愈发鄙夷的眼神,喃喃,“我自己已经很憋屈了,何必再去要求你?”

  画眉鸟啾啾叫了两声,嫌弃主人耽搁它用晚膳,低头啄了记狠的。

  白玉京疼得缩回了手,指着它小声怒道:“小没良心,明天断你的粮!”

  画眉撅着腚吃饭,冲他翘了翘尾巴,说不清是嘚瑟还是示好——前者可能性比较大,毕竟白公爷没有摸鸟屁股的爱好。

  白玉京叹了口气,怏怏关窗上床。掰着手指算算又到了倒霉儿子联系他的日子,伸手在狗窝似的床里刨出窃天玉,抱在了怀里。

  至于滴血,不好意思,本公爷的血如此珍贵,何必浪费,倒霉儿子有需求肯定会自己滴血的。

  翻来滚去几圈,白公爷再次变卦,拧着眉咬破了指尖,再次沉入那处黑暗空间,隔了好一会儿,才见到倒霉儿子白歌。

  比起上次相见,儿子又沧桑了一些,衣袍上的斑斑血迹沉淀成了黑色,胡子拉碴不说,头都不知多久没洗过,发丝打成了绺儿,瞧着都能感受到难闻气味。

  一见白玉京驾临,白歌“噗通”又跪下了,痛哭流涕:“父亲,新帝实在太无情了!儿子带着白家旧部东躲西藏,快要撑不住了!”

  白玉京心酸地望着他,心说隔着二十年,我也没法收留你,儿子你忍了吧!

  许是没听到动静,白歌稍稍收住哭声,偷眼瞅了瞅发呆的亲爹,哽咽诉苦:“父亲,现在儿子藏在京郊一处农庄,吃喝暂时不缺,就是附近时常有官兵衙役搜查,不是特别安全。我记得您少时有几处可藏身的地方,不知可否告知,借儿一用?”

  白玉京心中“咯噔”一跳,他的确从父兄战死后,就开始准备白家的后路。他借着挥霍表象,在南方置了宅子、土地和出海的船只,京郊也有两三处能临时藏人的安全点。他担心老人家心脏受不了,这些事连奶奶都没告诉。如今乍然让白歌点破,白玉京竟有种心惊肉跳的感觉。

  好半晌,他看着眼巴巴的儿子,忍不住问:“这事你是如何知道的?”

  白歌愣了愣,神情奇异:“自然是父亲亲口所说。”

  白玉京沉默了。老实点,他有点怀疑是不是谁家跟护国公府过不去,跑他这儿套话来了。想想又觉得若是连自己儿子都背叛了白家,似乎他藏着掖着也没什么意思了。

  他委婉地问:“你,如今可还是自由身?”

  他还是想确认下儿子是不是被人胁迫了,万一族人遇险躲了起来,别人抓住逆子寻人呢?

  “算,算是吧?”白歌愣愣点头,“儿现在逃亡在外,到处躲藏,还没有落网。”

  好惨。

  白玉京这辈子虽过得憋屈,可毕竟养尊处优,锦衣玉食,无需担忧风雨侵袭。他语气软了下来:“为父确实有安全屋。你告诉我现在在何处,我指给你最近的点。只是二十年过去,不知那里是否易主,你还是小心为上。”

  父子俩比比划划沟通了半晌,白歌心满意足收好地址,父子俩一时无言。

  许久,白玉京打破了沉默:“抓你的人是谁?可还有转圜余地?”

  他其实更想问白歌的生母是谁,二十年后的白玉京又去了哪里。可临到张嘴,突如其来的胆怯又让他生生改了口。

  他怕问出一个自己承受不起的结果。

  “抓我的是白泽卫指挥使唐惜福。”白歌恨声请求,“二十年前,唐惜福应当仅是五六品官,父亲能否做掉他?”

  白玉京先是一惊,继而皱了皱眉,表情有些奇怪地看了眼白歌,还没等他开口,他就听到了一声尖叫:“天哪,怎么那么突然?文聪还没做新衣呢!”

  梦境犹如冰镜破碎,倏忽支离出千万碎片,切割得对面白歌的脸狰狞而诡异。

  原来那日梦境是这样坍塌的。

  熹微晨光映入窗内,白玉京忽地睁开眼,头晕得厉害,他胡乱从床下摸出痰盂,“哇”的一口把隔夜饭吐了个干干净净,连带着胆汁酸水都涌了上来。

  足足干呕了半刻钟,吐得整个人都虚脱了,他才算舒服了点。

  白玉京有气无力摸过床头柜上的水杯,草草漱了嘴,便躺在床上发呆。

  娘的遭反噬了,怪不得至少三天才能开启一次,这么个吐法换谁也顶不住啊!就是不知是连续开启过度消耗体力,还是被人突然打断梦境导致不适,看来还得翻翻《窃天录》。

  他睁着眼思索倒霉儿子交代的信息,对方提到了唐惜福,还要他帮忙做掉。唐惜福此人,白玉京有印象,他一直跟在陆九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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